;阿季的溫柔,體都體不完。他身居高位,外人面前恁是嚴肅,歸家時,只心繫一人溫柔鄉,平時再忙再煩,只要一想起阿季,整顆心都融化了。
一整天,都在想。
穆昭行笑著回答:穆先生的心思外人可能看不明,我和風榭軒守園的警衛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穆先生一整天都是心不在焉,我就在想,可能今晚少夫人給穆先生留了晚飯。
穆楓大笑,他知道穆昭行說那警衛的緣故是,他曾經吩咐風榭軒的警衛頭頭,每天記下褚蓮的作息和行程安排,細到每天的食譜、出行、活動、穿衣用度等,第二天給他例行彙報,這樣的細緻與謹慎,真像是對待捧在手裡的一顆舉世無雙的珍寶,男人溫柔起來,當真費神費力,可是,他願意啊。
和她冷戰兩年,思念入骨時,只能靠風榭軒警衛每天的例行彙報,獲知她在幹什麼,她一天的喜怒哀樂,聊解寤寐思服的苦。
阿季。
日近黃昏,暖光並不十分強烈,打在重重簾幕上,如同綴了一圈滾圓的金碎邊。他自長廊那頭走來,攜了滿路風塵,眼底帶著微微笑意,很急不可耐地闖進這座淺眠的小院。
穆楓跨進門檻,輕輕叫了一聲。
屋內滿室春光。
他嘴角輕輕勾起,並沒有退走的意思:阿季,看來小楓哥來的正是時候?
她在換衣服。
小樓一直是她獨居的地方,穆家少奶奶的內室,男客根本不可能私自闖入,因此她並未避嫌。
她是背對著臥室大門的,簾子半拉,也不算太顯露,沒想到穆楓會在這個時候拜訪,撞了滿室香豔。
她的整個背部袒露著,雪白的肌膚就像瑩透雕琢的美玉,半掩半遮,更添了幾分嬌媚。
他走了上去,眼角帶笑,連呼吸裡,都帶著淡淡暖暖的曖昧氣息。
阿季。他輕輕呼氣,伸手從背後環住了她:今天,有沒有想我?穆先生一整天都心緒不寧,一整天……都在想你。
他的呼吸很穩很重,從她的頸窩裡繞出,貼合著她鬢角的細小毛髮,她感覺到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微張,癢絲絲地自腳底竄起一股熱流。
阿季?他圈緊了懷抱。
他懷裡的女人竟在微微發抖。許久之後,才終於開始迎合他。
穆楓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牴觸,懷中溫柔不似她。
府裡自昨天起就有了不一樣的氣息,聯邦警戒鋪滿了視線所能及的地方,五步一哨,十步一崗,那些挎著k的黑麵保鏢立在烈日下紋絲不動,儼然像雕塑一樣,毒辣的日頭幾乎要把面板曬裂。
穆榕皺皺眉,神情不愉快:今年這是怎麼了,警戒比往年多這麼些,簡直要把人煩死!
穆林笑道:聯邦政府抽調來的警戒在太陽底下被曬成了石頭,都沒人說一個‘煩’字,你大小姐抱怨什麼呀?
聽兩位小姐沒事犯閒氣,倒也挺有趣,褚蓮微笑道:今年是和往年不太一樣,人這麼多,我愈發不想出來了!穆先生是不是嫌的銀子多?每年都大舉排場!雖是微微抱怨的語氣,卻難掩甜蜜。穆楓對她的好,早已成為穆府一眾私底下流傳的羨慕物件。
嫂子不要管那些黑麵神!穆榕擺了擺手,繞過杵在那裡的一條豎著的黑石頭,反正,聯邦政府的職業警戒,聽不懂中文。
小丫頭機靈的很。
午後犯懶,她有意要回去睡個午覺,穆榕和穆林也不跟她客氣,乾脆一起躲進她那個環境清雅的小院子避暑氣。
三人一路同行,路上嘮嗑,又不免埋怨起夏芊衍的小丫頭做事太不好,連話都會傳錯,沒見老夫人要找她們,害她們去了也白跑一趟,這個時候,老夫人已經歇了午覺,她們到時,只能陪著同屋的嬤嬤嬸嬸聊一會天,上了年紀的人本來就話嘮,和她們年輕人話題又不一樣,說不到一塊兒去。才陪了一會兒,榕兒便暗裡做鬼臉,想開溜。褚蓮和穆林揹著嬤嬤嬸嬸偷笑,扛不住穆榕軟纏硬磨,也很快尋了個藉口退了出來。
是你?穆楓皺眉。
他眉目硬朗,本身就生的冰冰冷冷,這一蹙眉,更是讓人不寒而慄。夏芊衍一驚,眼淚差點掉下來。
為什麼穿太太的衣服?……在這裡?他的聲音微微帶著些沙啞,粗重的很,不怒自威。
夏芊衍突然轉身,回正了姿勢,胸前半敞,雪白的胸脯若隱若現。
穆楓昂起頭,目光飄忽遠方:穿好。
冰冷的兩個字,終於把她的眼淚逼了下來。她的睫毛很長很翹,蓄著半顆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