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4)

是個美麗美麗的夢。

是她,和穆楓,還有穆成,在飛簷下躲雨,悄悄溜了私塾老先生的一節課。雨打芭蕉,新詩美的就像鐫在門樓上的國文隸書。

他們還年少,很美的音色夾在潤入泥土的細雨聲中,飄出老遠老遠。

迎著的,還有,張風載的聲音。

雨醒詩夢來蕉葉,風載書聲出藕花。

那是他的名字。張風載。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 第15章 蓮燈

最後一批警戒入駐穆府,外圍街道已經佈滿了聯邦政府的友情支援警哨,輪上穆家一年一度的盛事,黑手黨也消停了不少,三藩的各方勢力均有牽扯制衡,表面上一派祥和。

這次宴會與往年不同,各方訊息靈透,和穆楓私交好些的大佬,已經為他捏了一把汗,幾次來電問要不要請援,都被穆楓婉拒。

這是五大家族內部的私事,縱然前路刀山火海,該來的,總是要來。數年前那次意外之後,他就料定早晚會有這一天,他站在這裡,代表的是穆家,退無可退。

穆昭行反倒有點擔心:穆先生,許家那邊的行程耽擱一天,聽茂公的說法是,家裡面也要調些警戒過來,熟人比較好做事。排程方面臨時出了點差錯,乾脆便拖晚了一天行程……

哦?看來許家不太信任我三藩的布控啊,你說他們這樣謹慎,是不信任我呢,還是不信任聯邦政府?穆楓眯起眼睛,笑意淡淡。

可能是太信任黑手黨了。穆昭行也開起了玩笑。

穆楓繞到穆昭行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也不怪許家謹小慎微,這次……和往年不一樣,有點棘手,擔心家族內眷的安全,也是應該的。他的神色略微收緊,眼睛裡彷彿蒙了一層舊霜,穆昭行感到這位小少爺壓在他肩頭的手突然加重力道,穆楓自己似乎並未察覺,濃重的眉目悄然散開,他又笑道:老白不是也沒到麼?易家還沒動靜,許謙益晚一天來也不礙事,他就是想宰我一次,把那幫倫敦佬都弄來,吃住都耗我的,許大佬精明的很。穆楓開起玩笑來有板有眼。

他們世家兄弟交往甚密,每年圍獵都聚在一起,這份自小一塊兒長大的情分,外人很難理解。對世家接班小少爺的感情,不會比堂族兄弟少,因此在提起許謙益時,穆楓眼睛裡流露更多的是對兄長的尊重友恭。

穆家,許家,易家,白家,還有家族裡某個開不得口的忌諱,都將在穆氏為少奶奶籌辦的生日宴上,齊齊露面。三藩的盛事,一年一度,而今年,似乎比往年更多了一份警惕與說不得。

水脈紋動,一波一波晃漾,蓮燈隨著水紋的起伏,飄飄搖搖地逐流而下,蜿蜒的水脈小渠,一路延伸至玲瓏亭下,幾股水流交匯,潺潺聲動。清波碧水,假山石榭,一派江南的園林風光。

飛簷還是那年的飛簷,似乎還能聽見私塾裡傳來的琅琅讀書聲,三個瘦弱的身影坐在簷下聽雨聲、放蓮燈,四面都是通達的視角,三雙眼睛隨時警惕著私塾老先生託著戒尺來尋人,只要有一絲風吹草動,三個孩子一個拖一個,呼啦啦就散開。比臨跑的雀鳥逃的還要快。

他聽到阿季在說:還有三個月,九十二天,張家就要把我領回去了。風載哥哥帶了最好吃的東西等我回去,給我過生日呢。

他聽見少年時候的自己在說:不稀罕張家的東西!阿季,你以後要是留在三藩過生日,我讓整個加州……不,整個美洲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給你祝壽!

好像張風載,生來是他的敵人。小少年長著稚嫩的臉,卻說著老成的話。

她厚厚的小胖手高興地拍了起來:要鋪滿水蓮燈麼?風載哥哥會紮好漂亮的蓮燈!飛簷下面的水渠裡,一盞一盞,像螢火蟲一樣!他教我放蓮燈,寫祝籤……

我也可以。他頓了頓,沉穩的好似許下了一個諾言:我也會扎。

後來,終於是他陪著褚蓮過生日。可是也只有他,陪著褚蓮過生日。

張風載再也不會出現了。

他真的兌現了小時候的諾言,每年褚蓮生辰,他大擺筵席,大肆鋪張,整個三藩,上至軍界,下至黨首,甚至連一向不服他的西西里佬,都提著賀禮趕來拜壽,和他稱兄道弟的墨西哥黑幫不惜打破三藩本土一貫的平衡,大規模越界,只為了趕來穆家祝壽,異常舉動差點引起聯邦政府全線封界。

他做了能做的一切,他更做了人們無妄猜測他不敢做的一切。在三藩,穆楓兩個字就等於百無禁忌,他有什麼不敢做的?

可是褚蓮從來不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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