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瀛瀛!”
“請你先回去吧。”她再次下達逐客令。“還有……對不起。”
畢竟,這段日子是荻原在身邊陪著她的,要不是他,她可能沒辦法這麼快便從被魏冬陽丟下的傷痛中走出來。她感謝他,也深深地感受到他對她的用心,只是,她卻無法勉強自己去愛荻原。
對不起?
他最不需要的、最厭惡的就是這三個字了!
終究,愛情還是無法強求,不是他的,就算抓在掌心裡也會飛掉。
荻原走了,怒氣大到足以颳起一陣風。
向瀛瀛沒去察看魏冬陽的傷勢,也沒有在他身旁多停留一會兒,她直接走進屋,把大門給鎖上。
e 春夜,日本的溫度還是冷得讓人打哆嗦。
魏冬陽從早上就一直站在外頭,牆上的鐘,短針已指到十,而她來來回回地走到門邊偷瞧他是否還在的次數,已經十根指頭都不夠數了。
她不想見他,而他又不走,是怎樣?這個男人半年不見,竟學會了賴皮這一招嗎?還是他打算用苦肉計一直在門外站到昏倒或凍死來祈求她對他的原諒?
呵,她是瘋了不成,怎麼會以為他會為了她而使出這種可笑的低階招數?她向瀛瀛是什麼人?他又自覺欠了她什麼?除了他給不起她的愛情,他什麼都沒有欠她啊,不是嗎?
難道,這回他是來給她愛情來著?
再也不走了?
走吧,快走吧,她不想要再殘存希望,最後卻再被失望給狠狠重擊了。那一次,她已痛得差點活不過來,要是再來一次,她恐怕真要一命嗚呼了。
手圈抱著腳,向瀛瀛坐在大廳裡還簇新的沙發上,將自己蜷成一團,看著牆上的鐘從十點、十一點再移到十二點……他應該走了吧?
就在她準備再次跑到門邊偷瞧魏冬陽是否還在門口時,大門的木板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天啊!魏冬陽轉性了嗎?在他站了足足一整天之後發了狂,打算用蠻力破門而入?她愣愣地瞪著大門,覺得門板有被撞壞的危機。
“瀛瀛!向瀛瀛!”有人在大叫,怪的是,那個人的聲音每次都不一樣,有年輕的、有老的。
“向老師!快開門!”稚嫩的童音也加入陣局。
天啊,還有小孩子……向瀛瀛嘴巴張得大大的,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快開門啊,瀛瀛!魏先生昏倒了,他昏倒了!你再下開門,他就會凍死在這裡了!你快開門!”
什麼?魏冬陽昏倒了?
向瀛瀛呆了、傻了,然後像瘋子一樣,突然衝出去開了門。門口不知哪時來了一“堆人,她門一開,幾個人就把魏冬陽扛進她屋裡去,放在大廳的榻榻米上。
“我們去找醫生!你先照顧他一下!”
“記得啊,把他的身子弄熱,不然他如果醒下來的話就糟了,知道嗎?”
“夥人,老的老、少的少,一股腦兒地進屋來,又一股腦兒地在同時問溜了出去,只把一個身體冰涼涼的魏冬陽放在這裡。向瀛瀛伸手碰碰他的臉,又碰碰他的手,墨黑的長髮拂過了她的指尖,竟也顯得冰涼。
“滴淚就這麼從她眼角滾落,又一滴,滴在他冰涼的手心裡。
“魏……魏冬陽……你給我醒過來……
“明明就是你的錯,為什麼好像變成我的錯了?是你自己決定離開我的,是你叫我不要巴著你的啊!是你決定把我當成救命恩人而不是情人的,是你半年來都沒有給我任何訊息的,都是你、都是你,不是嗎?為什麼還回來?
“你給我醒過來!你根本沒有資格得到我的眼淚!我告訴自己,就算你站在門口站到昏倒我也不會原諒你,不要再見你,不要再想你的……嗚……嗚……你這個討厭鬼!討厭死了……每次都讓我哭!”
“你給我醒過來!聽到沒有?討厭的傢伙……”她哭著趴到他身上緊緊抱著他,好怕好怕,怕他就這樣一睡不醒。他的身體好冰,臉好冰,手也好冰,不可以這個樣子的,得讓他熱起來……
她低頭去吻他的唇、他的眉、他的眼,雙手握緊了他的手,整個身體密密地貼在他冰涼的衣服上,然後,奇蹟再次發生了,衣服下的身軀輕微地動了動,被她緊抓著的大手反抓住她的。
“你……你醒了?”她看見他睜開了眼,眸底盡是赤色火焰。
“你這樣對我又吻又摸的,我能不醒嗎?”唇角輕勾起一抹笑痕,魏冬陽半似調侃地瞅著她,實則想借著這樣貼近的距離好好地一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