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勞最大!”
少年奇道:“怎麼她的功勞最大了,她幫你做的?”
薛菁與有榮焉地炫耀道:“沒她把菁兒畫得那般像,祖母、母親、堂哥、堂姐妹怎麼會異口同聲地贊那燈做得好?妙姐姐的人物畫堪稱一絕!就是沒見過爹爹,都能比照著哥哥,把他畫得七八分像……”
“哦,還有此等本事,我還以為只有馬畫得好……”說到後面,他臉上湧現出一片絳紅色。
因為想起,上回罵她一通,把作品撕得粉碎,扔在面前的,也是那幅奔馬圖。
他有些不自在起來……胯下那匹叫“赤狐”胭脂馬,好似感知到主人的不安,也在地上來回跺著蹄子。
不過,他並沒覺得那通話,說得完全錯了!
畫得再好,也不能到處送!瓜田李下的,若傳出去了,有失端重。惹出什麼誤會來,被人抓住了,女子一生的清譽就毀了。
不過,是誰發掘出她畫畫的天賦來的,這倒是個奇事!畢竟才這點年紀。裡面肯定有他所不知道的……
“凌霄,怎麼停在這兒?是誰家的馬車壞了?”前邊傳來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三叔,是神威將軍府的,薛斌過去張羅了,不一會兒就回,要我替他照看著薛妹妹。”羅擎雲恭敬地回道。
“你嬸子和三妹在後頭,帶上她一程吧!大冷天的等在路邊,大人受得了,孩子可受不了。”那個被他喚作三叔的男子囑咐道。
不一會兒,果然有另外輛馬車靠近。
妙如在車廂裡,聽見薛菁在跟來人打著招呼:“羅三嬸,萱姐姐,多謝你們!不過還有鍾家姐姐在裡面,她家住城東,路比較遠……不用了!謝謝……沒得耽誤你們歸家……”
見是前不久結識的羅逸萱,妙如忙探出頭來,謝過她們母女倆的好意。
兩邊正客氣著,前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車駕聲。薛斌親自駕了輛馬車,急匆匆地趕到了。
又是一陣問候和行禮。
薛斌把兩小姑娘挪到他那輛馬車上時,羅三夫人發話了:“看你妹妹的小臉蛋凍得……咱們兩府的距離隔得近,要不,讓她先跟著咱們的馬車回去,嬸嬸把你妹妹負責送到家,你跟雲哥兒送鍾家小姑娘回去!”
看到薛菁凍得瑟瑟發抖的樣子,薛斌沒再說什麼,立即同意了。
讓妹妹上她們的車裡,留了個丫鬟和婆子,讓她們攙著妙如,進了自已駕的這輛。
兩撥人一東一西,在岔道口就分道揚鑣了。
薛羅二人坐在外頭,駕著車,朝柳明衚衕方向駛去。
路上,羅擎雲向好友質問道:“你也太不夠兄弟了!也不講清楚,鍾家妹妹是被公子請去作畫的,還誆了我五百兩銀子。讓本公子對她產生了誤會……”
“誰讓你沉不住的,把家中受的氣,撒在不相關的人身上。這是教訓!鍾家妹妹,他向你道過歉沒有?”說著,薛斌朝車廂方向問道。
沉吟半晌,妙如答道:“誤會一場!羅公子心裡想是已經後悔了,道不道歉只是個形式。薛哥哥就不要指責他了!”清冷的聲音裡,辨不出喜怒。
薛斌介面道:“話雖如此,這個形式還是要的,看看,還不如人家一小姑娘”,他埋汰著好友。
羅擎雲被他一激,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扭捏地轉過身去,向車廂裡的妙如揖了一禮,低聲道:“是本公子不對!沒問清楚就朝你發火,望鍾家妹子見諒……”
心裡卻嘟噥道:“賠了銀子又丟臉!小丫頭片子挺厲害的嘛,每次遇到她,為何吃癟的總會是自己呢……不過,她跟別家小姑娘,好像是不太一樣……”
隨後,他向身邊的幸災樂禍的薛斌瞪了一眼。
後者誇張地叫了起來:“小將軍瞪我幹嘛?!這是替你廣結善緣。人家鍾妹妹雖不計較,但你一個要幹大事的人,不能落了下乘……被人知道了,又要說嘴!像御史那幫老古板說的,咱們勳貴子弟驕奢貪縱……”
兩人一路打著嘴皮子官司,把妙如送回了家。
回到家中,沒過多久,就趕上府中開席。坐在飯桌上,妙如發現家中氣氛有些不對頭。
父親一臉鬱氣,母親嘴角掛著譏諷的笑意,宋氏和明偲沒在桌邊。妤如有些得意和暢快,嬋如又恢復到戰戰兢兢的狀態。底下侍候的下人,鮮少出聲的,連說話走路,都是低聲細語,輕手輕腳的。
懷著一肚子的疑問,她草草吃完晚膳。
回到浮閒居,把眾人遣下,叫來秦媽媽,跟她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