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寧氏搖了搖頭,頗為煩躁地說道:“沒用的,他還能有什麼辦法?!族長都決定了。若真是做到面子上,去阻止二嫂過繼,族裡那幫人不會說咱們爺,去欺付他寡嫂的……”
言畢,寧氏頓了頓,一臉悻然說道:“本來,這麼久沒有迴音,我以為她歇了這方面的心思,沒想到,兜兜轉轉跑了一圈,這事還是讓她做成了。”
“五房那位姨娘也是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虧本的買賣都捨得做,現在這局面,明擺著她扶不成正妻。還這麼著急上火地把自己兒子送人。”寧氏大為不解,接過丫鬟遞過的熱巾帕,就開始捂起頸脖。
“早知連庶子她也會接受,不若把倫哥兒過繼給二太太。”將寧氏扶到羅漢床上後,孟坤家的獻策道,“好歹是親侄子,雖然是庶出。也好過隔了幾房的。”
一聽她提到妾室生的庶子,寧氏氣就不打一外來,斥責道:“休要再提此事,那隻騷狐狸!她倒是想幫兒子抬高身份!只可惜身賤格,就憑他那種血統,二嫂怎麼可能答應?!賤種也配跟偉兒俊兒平起平坐
“要不把俊哥兒……”孟坤家的張了張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一聽她提起自己次子,寧氏反彈得更激烈了:“想都不要想,十月懷胎我辛辛苦苦生下他,豈能由他現在去喊人家作‘孃親,,改口叫我作‘嬸孃,的?!”
孟坤家的張了張嘴巴,沒有跟著往下接下去。寧氏知道自家主子這神情意味著什麼,忙說道:“那可怎麼辦呀!過繼儀式若是真辦了,到時生米煮成熟飯三房的祖產,怕是要被人分作一半。如今只有您親生的兩哥兒,可以跟五房的伊哥兒拼一拼了。”
寧氏垂下頭來,開始算計這樣做的得與失。
要說過繼自己的兒子,是最能保證家財不外流的法子。
只是她聽人說,謝氏命硬,命中帶煞,載不住子嗣。當年懷了幾胎都沒留住,註定命中無子。就是聽信了這話,她才沒著急替二嫂張羅嗣子的事。本來想著等人過世了若是謝家要回嫁妝,再慫恿相公,把俊兒的名字記在他二伯的名下。
沒想到中途五房來了興趣,橫插一竿子。這遠房小叔子兒子越生越多,都有四個子嗣了。恰好又跟妯娌走得近……
“太太,要不要到靜月庵裡,把楊氏攛掇出來,跟五房鬧一鬧。或許會將這事攪黃。”孟婆子在一旁獻策。
寧氏一臉不屑地說道:“那女人都被休棄出家了跟鍾家半點關係都沒了。哪裡還有能耐掀起風浪來?!”
“要不,把五房的二姑奶奶找來,慫恿她為弟弟鬧上一鬧。你看他們母親再有不是,總歸是五房的子嗣,哪像他這樣,像被趕出家門似的。”孟坤家的又出餿主意。
想到年節將至,到時出嫁的姑奶奶,總歸是要回孃家歸寧的,寧氏只覺眼前一亮,心裡頓時有了幾分主意。
且讓他們等著,當年他們的母親坑自己,這回怎麼也要逮到機會討要利息回來。
參加完明儼的喜宴,妙-如待到曲終人散,也沒等到羅擎雲趕回來。
她不由有些失落。再一想到快過年了,相公歸期未定,一家人天南地北的,也不知到那裡團年。總覺得不是一個事兒。況且作為鎮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她不好呆在孃家過年吧?!
這天,把羅擎雲派來送她回來的親兵召來,問起了這方面的安排。隔著花團錦簇的屏風,妙-如問道:“世子臨走前,可曾有過交待?!何時能回來,安排老爺子將在何處過年?”
袁德老實地答道:“世子爺倒沒明確地說明,只是囑咐道,會盡快從京城返回。小的在想,應該快到了吧,世子騎的可是千里馬。”
“臨走前,他是怎麼吩咐你的?國公爺那邊是誰在跟著?”妙如又問了一次。當初送她們母子三人回來時,她當時就粗略地問過一番。
男子的聲音答道:“稟夫人,世子爺說他將賀欽差和施大夫送到京城後,立刻返回。想來路上遇到了滯阻,或是京裡有什麼事絆住了他也說不定。”他耐心地解釋道。
妙如聽完後,沉默了半晌,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才出聲相詢道:“你現在能否聯絡得到國公爺身邊的沙管問問他,公爹打算在哪裡過年的?”
“爺臨時前,給咱們各處留了信鴿。有事可以即刻聯絡上的,要不,小的幫夫人您問問?!”外面親衛一副商量的口吻。
妙如見了頗為欣喜:“也好,你還是幫我遞封書信去吧,大概多久能送到?”
“三四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