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臉上露出溫柔慈愛的光芒。答道:“今年四月中旬生的,都有半歲了。洗三、滿月的時候,你都不在京裡。我上哪兒請你這尊神去。”
想了想也是,妙如歉意地笑了笑,道:“那抓周的時候,可要通知我啊!”
“那肯定少不得,你到時作為舅母,賀儀少了我可不依……”羅逸萱湊到她耳邊,悄聲打趣她。
妙如臉色微變,笑容凝固在唇邊。對方一見,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忙把身後的僕婦遣開了去。
袁嬤嬤到底宮中出來的,豈能認不出眼前這位,皇后孃家的堂妹。都不用郡主安排,她就帶著丫鬟自動地離開,到亭子三丈遠的地方候著去了。
見沒其他人在了,羅逸萱壓低聲音,盯著對方的眼睛,問道:“二伯父都託他的老屬下,到南方提親去了。可我看到四堂哥,這幾天總是鬱悶不樂的,你可知曉發生了何事?”
妙如猛然一驚,話就脫口而出了:“他鬱悶什麼?”說完,才覺似有不妥,轉眸裝著看亭外的天色。
“就是不知道,才來問你啊!照說不應該呀!”說完,羅三娘就朝對方露出曖昧的一瞥,裡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妙如腹誹道,難不成鎮國公發現,那謠言是他兒子傳出來的?父子倆又起衝突了不成?
猛然間,她突然想起一個人,神情凝重起來。
不會是羅府本來提親物件是陸家,此次南下原本目的地是揚州,而並非淮安。為了挽救危局,他情急之下,將落水的事給抖了出來。最後鎮國公被逼無奈,才派了三夫人來探二伯母的態度,重新派人追上媒婆,中途改弦更張了吧?!
不然,為何不請旨賜婚,而是遣媒上門?!
想到有這種可能,妙如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
當下她也顧不得羞臊,裝作恍然大悟狀,故意試探道:“問我作甚?!姐姐該不會受謠言誤導,以為是我吧?!鎮國公派的人,應該是去揚州提親的。”
羅逸萱面露遲疑:“不可能吧?!”
話音剛落,她隨即就想到,在幾個月前,母親確實帶著陸家表妹,不是走親訪友,就是進宮參加宴會。連到鄭府,看望她的工夫都沒有。自己可是她親生女兒,還是頭胎待產。
一時間她也有些不確定起來。
打量著對方臉上的神情,妙如頓時心如明鏡,現在她至少可以確定兩點:一是羅府確實有過上陸府提親的打算。不然,對方此時的表情,就不會是這般了;二是讓人傳出風聲,說她被自己從水中救起,羅擎雲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若他父親爽快答應,何至於多此一舉,將兩人置於被動的境地?
想到這裡,她不禁銘感五內,霎時間痴愣起來。
心裡一半是甜蜜一半是酸澀,不知該為他的用心而感動,還是該為將來的命運而憂心。
第二百五十一章心跳
二更:
妙如此時只想儘快見到他,搞清背後的真相,讓對方也知道,她到掇芳園作畫的苦衷。
羅府的龍潭虎穴,本來就夠可怖了。還是以這種方式嫁進去,氣勢上本就矮了一大截。若兩人之間還互相猜忌,極易被有心人挑撥。自家先亂了陣腳,以後在高牆深宅裡的日子,該如何度過?!
想到這層,她的神情一肅,決心不再讓羅擎雲單獨面對了。起碼,她應當拿出態度來,先為對方洗清嫌疑。事情現在已經鬧開了,想收都收不回來了。鎮國公心裡的鬱氣,估計來自於兒子的叛逆。若是跟羅家長輩做小伏低,先退後進,不知能否安撫一二,拼得一線生機。
望著羅逸萱的眼睛,妙如認真地說道:“跟姐姐認識,也不是一二天的事了。妙如的情況,你應該是清楚的。不知能否煩請姐姐,找個合適的機會,幫我帶句話給羅家的長輩。”
見她表情凝重,羅逸萱也不敢怠慢,肅整面容應承道:“只要是我回羅府,定幫你傳到。”
“出了掇芳園那樣的事,不知鎮國公還有你父母,是怎樣想我的……”她稍稍停頓了一下,用種頗為無奈的語氣說道,“之前在宮裡,妹妹見過那位陸姑娘。很是惹人憐愛,皇后娘娘對她,似乎也……蠻欣賞的。妹妹也曾吃過那種苦,不想再有人遭同樣的罪!令兄從水中救起我,本該來世結草銜環以報。絕沒有讓他們父子,因此生隙的道理。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我本就是佛門弟子,終身不嫁。或者帶髮修行,也是常理。羅家不必感到為難……令兄那裡,我自會找機會說清楚的,儘管不讓羅府為難。”
猛然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