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兒,將這個好訊息告訴她,讓她們也跟著高興高興。”
麥冬應喏而去。
沒一會兒,路總管得到了訊息,匆匆趕了過來。他見到少主子守在這兒,臉上滿是欣喜,一面拱手向他作揖,一回恭聲稟報道:“世子爺請放心,小的已派人到宮門口去接容太醫了。”
見事情已然辦妥,羅擎雲斂起臉上的笑容,朝他追問道:“到周邊地區的查訪的名醫,還有無最新的訊息?”
路總管又施了一禮,朗聲答道:“稟世子爺,直隸河北一帶的名醫,都找遍了。他們或多或許少都出具了意見。有的還被請來,跟容太醫交流過。說是國公爺腦中瘀血內阻,恐怕還得慢慢治療。不過,世子爺請放心容太醫說,國公爺以前的身體底子在那兒,加上他老人家意念較強,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想要恢復,就得多些時間,多點耐心慢慢治療,會有好轉的。”
緊鎖眉頭稍微鬆開,羅擎雲點了點頭,正在再交待幾句,就見妙如匆匆趕到了這裡。
“聽麥冬說,爹爹手上有知覺了。”她剛一進門,就朝丈夫確認這則訊息。
“是的,這只是剛開始,雖然動作不明顯,可也是好的開端不是?”羅擎雲神情欣然。
“是什麼刺激他起的反應?”妙如連忙問道,語氣裡除了關切,還有幾分有奇。
把路總管和跟著妻子來的僕婦,統統打發到外間,羅擎雲湊到她耳邊,將剛才在父親耳邊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聽罷,妙如不禁埋怨道:“早跟你說過,之前跟他老人家通通氣該有多好?不然,這種事情也不會發生。”
她說完這句話,雙腳上前兩步,檢視了躺在床上病人的情況:鎮公國雙目緊閉,臉上的神色泰然。讓人不由得猜想,這人原來已經睡著了。
聽到有兒媳的聲音傳來,鎮國公羞於見她,在妙如開口問完情況後,就閉起雙眼、調整氣息來裝睡。
妙如見病人睡著了,忙跟丈夫做了噤聲的手勢。
羅擎雲則不以為意,說道:“沒關係的,他現在多的是時間休眠,白天還有人陪他說說話,到晚上若沒瞌睡,怕更熬了……”
“你總是有理”妙如當場白了他一眼。
“本來就是之前就是告訴了爹爹那件事,該發生還是會來的。那女人的真面目,終究是要被揭穿。無論什麼時候,爹爹都受不了那打擊。咱們羅府百年世家血脈,焉能容人隨便混淆?他們兄妹倆且等著,本爺一定要他們付出雙倍代價……”
說到後面,他的聲音陰沉得彷彿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
在父親的病榻前,這位年輕有為的少將軍,擲地有聲地許下諾言。
妙如長嘆了一口氣,勸慰道:“就是報仇,咱們也別忘了給親人治病啊我想裴太醫的族中子弟,應該有人繼承梅花針的絕技。把公公先治好再說。”
收起剛才的憤恨之色,羅擎雲點了點頭,隨即又道:“那是當然,得虧你提醒這事。不然,還不知拿什麼法子治好爹爹。”
他的聲音頓了頓,然後拉起妻子的手,誠摯地謝道:“多虧有你,還能不計前嫌,伸出援手,為救醒他想盡辦法。爹爹他……”
妙如擺了擺手:“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夫妻自來就是一體的,說這個話就見外了。你看你,整日為公公的病操心,最近人都瘦了一大截。看著就讓人難受。但願他老人家能儘快康復不然,咱們的孩子出世後,他祖父不能教他練武學劍,這是多大的遺憾啊……”
話雖如此,妙如心裡並不是完全沒芥蒂的。
要說她對公公之前的所作所為,心裡沒存下別的想法,那是肯定是假話。
可當她見到這位征戰半生的老將軍,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躺在病榻上一動不動。連半句話也說不出,連手勢做不了,只能咿咿呀呀地叫個不停,讓她無端地心裡生出幾分不忍來。
英雄末路,美人遲暮,最是人間的悲劇。
推已及人,妙如自然希望,他能儘快好起來。羅擎雲現存的親人不多了,她不希望他心裡再加上一道遺憾和傷痕。
說完幾句閒話,夫婦倆就悄然離開了。只需等容太醫趕來後,再過來聆聽醫囑,商量治療護理的方法。
待沒其他人呆在那兒後,麥冬躡手躡腳回到屋裡,怔怔地望著榻上的病人。羅國公緩緩張開眼睛,凝視前方的雕花床架。
過了一會兒,不期然地,她瞥見兩滴閃動的淚珠,從鎮國公羅燧的眼角悄然滑落。
小姑娘心裡震撼極了: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