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侍講,陛下登基後,將他擢升為正五品禮部郎中。岳家二房未出閣的姑娘,這國喪過後,世家宴會上更是出盡風頭。”
“進宮時,只在母后和太后宮裡坐了坐,倒是沒聽說過這些事。”提起嶽貴妃,妙如突然想起,在宮為先帝守孝時,她在龍興寺見過那女子。說起來,兩人還曾有過一面之緣。當年在雲隱山為秀女作畫時,她曾替對方作過像的。還記得,自己被對方的傾城之貌驚呆了,私底下偷偷藏了幅此女的畫像。
“據說,那幾位小姐生得姿容出眾,貴妃娘娘有意在京中世家裡,替她們尋找佳婿。前段時日,嶽宜人來府裡拜訪過,夫人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出來接待。還是三夫人看不過去,主動請纓招待的。後來,三夫人還到嶽府赴宴過。看來,岳家有心跟咱們府裡交好的。”將兩家的瓜葛,袁嬤嬤解釋得分毫不差。
言罷,她若有所指地朝郡主望了一眼。
果然,妙如眼裡閃過一絲愕然,隨即醒悟過來:此事恐怕不太簡單。
“岳家幾位小姐,都多大年紀了?”
“最大的有十五歲了,小的才十三,跟八少爺差不了多少。”
“十五歲還未說婆家嗎?”妙如聽聞,不免有些意外。
“說是本來訂過娃娃親的,誰知前幾年江南的民亂,那家老爺被問了斬。訂親的公子也被充了軍發配邊疆,良賤不得通婚,兩家就退了親。她堂姐屏開雀選成為貴人後,上門提親的倒有不少。只是那姑娘就是不從……岳家二太太急得不得了。這不,才在各家女眷四處打聽走動……”
“倒是個痴情女子。”妙如評價了一句。
“可不是,嶽二太太想著換了個地方,她女兒會好一點。這不,國喪剛過,就出來走動了,想是為她女兒的終身大事急壞了。她大伯在禮部任官,又是大皇子的外家……”
“哦?”第一次聽說此等八卦,妙如心裡琢磨開來。
三房的七少爺比羅擎風大一歲,也未曾說親。或許是說給他的也不一定。
他家雖出了貴妃娘娘,可嶽大人還是個低階文官。只能算個新貴,想要女兒在後宮站穩腳跟,勢必得跟京城勳貴聯姻。這種心情她可以理解。只是羅府處境本就尷尬,就算沒她跟聶錦瑟交好之事。作為太后的孃家,跟貴妃的堂妹扯上關係,也是不可想象的。
妙如垂首不語,猜摸起公公此次選兒媳的心態來。
他肯定希望將來的兒媳,是個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彌補曹氏這些方面的不足。又不情願未來親家聲勢過隆。若來龍椅上那位的忌憚。
也不知在宮中的大姐,對曹氏所出之子會是怎樣的看法,下次進宮時得打探一番。
這一晚上,羅擎雲都沒回蒼筠院,妙如派人去詢問時,他身邊的小廝孤煙說,世子爺跟三老爺連夜審訊那護衛,整夜都沒合過眼。
連帶得妙如晚上睡得也不踏實。
第二天清早,她梳洗打扮完畢後,帶著一群丫鬟婆子,就前往正院行去。專程去探望公爹的病情。
剛走到院子中間,就碰到青竺院那邊霍婆子離開。望著正院門口消失的身影,妙如若有所思,問起廳中伺候的丫鬟蔓枝。
“昨日夫人晚上沒來侍疾嗎?”妙如張口問道。
“沒有”蔓枝一副見怪不怪的口吻。
妙如聽了,忍不住腹誹道,怎麼胡塗了?公爹是被曹氏氣昏的,她若再來眼前晃,豈不是有些不妥?
想到這裡,妙如不再言語,進到裡屋看望公公。
羅燧還是一副老樣子,神情木然躺在床榻上。聽到兒媳上來問安,扭過頭鼻子裡哼哼了兩句,以示回應。
妙如問起在旁侍疾的丫鬟:“國公爺昨天夜裡,睡得可還安穩?”
麥冬行了一禮,輕聲答道:“稟世子夫人的話,國公爺昨晚白天睡多了,晚上好不容易睡著,中間被驚醒過幾次。”
“太醫有沒說過,什麼時候再來複診?”妙如又問道,她想親耳從太醫口中聽到詳情病情。
“容太醫昨天說了,午後就會趕過來。昨日,宮裡來的女官說,太后娘娘那邊,會派公公每天跟過來,有什麼新的進展,也好讓娘娘及時知曉。”麥冬恭敬地回道。
聽到這裡,妙如放下心來。等只見到相公後,弄清事情原委,她還要進宮一趟,親口將鎮國公的病情,稟告給她這位大姑姐知曉。
她正在思忖間,昨夜一晚未回屋的羅擎雲,從院子外頭踱了進來。
一夜未睡,他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