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旁側有感而發:“還是得看學生的悟性和稟賦的,有些人怎麼教也教不出來。”
太后會意地一笑,若有所思地頓了頓,又接著問道:“聽說先生辦了間女子書院?”
鍾謝氏恭聲答道:“草民不才,在家鄉招了幾個學生,瞎亂弄了一氣。去年江南的疫情,打亂了秩序,後來只得回府開了間私學。”
“大楚歷史上,這可是開了先河的。”太后點了點,語氣頗為惋惜。“不知先生,是否願意到京城裡,把書院繼續開起來?”
雖然妙如的信上,早跟她說清楚了。不過,此刻親耳聽到從太后口中說出,鍾謝氏還是有些受寵若驚。
只見她眸子驟然發亮,抬頭望向太后,隨即又轉過臉,朝皇后和妙如臉上,仔細地搜尋了一番。見二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她這才意識到,此事或許早就被皇家定下來了。
鍾謝氏重新跪下,鄭重地朝太后磕頭謝恩。
“能得太后娘娘、陛下和各位娘娘們的鼎力支援,是草民的榮幸。素安在這裡替學生們,叩謝皇恩。”
給妙如使了個眼色,讓她把鍾謝氏攙扶起來。
太后嘴上卻說道:“以前就有這想法,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夫子。後來公主們出嫁的出嫁,指婚的指婚,就放下此事了。”
皇后奇道:“母后怎地又想起,催太子去江南接人了?”
太后笑語盈盈。望了她一眼,道:“那天也不知是誰提起啟蒙來,問到了妙丫頭,她就把素安居士和女子書院介紹了出來。翃兒媳婦在旁側也證實,說是聽人介紹,在江南口碑不錯。”
皇后忙笑著說道:“可惜翔兒是個男娃,不然,也進去唸了。兒臣在閨中時。就見過素安居士的詩作、畫作。”
“哦?!你外祖謝卿家,跟素安居士的孃家,可是同源?”太后好奇地抬起頭。
“正是,不過已經出了五服,成了兩支。外祖家是蘇州謝氏,素安居士孃家是金陵謝氏。”皇后轉過臉。朝鐘謝氏講道,“在閨中的時候,我就見江南的表姐妹們,對先生的畫作推崇備至,一直無緣得見。回來跟家母講時,聽她提起,原來您是她族妹。說還在本家曾見過先生。”
眾人皆向鍾謝氏這邊望過來。
只見她微笑點頭,答道:“正是。前幾年來京城時,還到謝府拜謁過瘐老夫人,論起過此事。”
太后雙手合擊:“哎呀,說來說去,還是一家人。真是有緣!”然後。她轉過頭來,對鍾謝氏囑咐道,“有皇后幫你張羅,就放心在京城定居下來。女學趕緊得辦起來,毓慶宮的大郡主、恭王府的三郡主都到年紀了。”
皇后在一旁提醒:“寧王府的老太妃,前幾天都還在母后您跟前提起,她那小重孫女,也已八歲了。”
“對對,還想學妙丫頭的畫法。”老太后一拍腦袋,朝妙如解釋道,“你替老太妃曾畫過一幅像,掛在家中被那丫頭瞧見了,嚷著要學,說等學會了,要畫得比你的還像。”
妙如莫名驚喜,八歲的小蘿莉就有這樣的雄心壯志,看來這個弟子有些值得期待了。
皇后在旁補充道:“那天太子妃帶著沁兒也來求哀家,說是也想學妙丫頭的畫法,還說素安居士在江南辦學時,就教過學生兩種畫法。可有此事?”
說完,她把詢問的目光,轉向鍾謝氏。
“確實如此,當時一些同窗想學,就讓她教了。只可惜那幫人備嫁後,就退學了。多數人只學了個皮毛。”
太后望向妙如,後者趕忙證實道:“是啊,所以至今沒人能畫出複雜人像。搞得微臣還是得整天東奔西跑,親自上門作畫。”
皇后此時接話道:“這種情況在京裡,應該不會出現了。那些世家女從小學畫,學上七八年,出嫁後也沒丟的,比比皆是。”
太后笑道:“可不是,皇后你也是從小學畫的吧?!”
皇后恭聲回答道:“回母后,正是!出嫁前是家母悉心培養,兒臣後來一直在練習,從沒斷過。”
“鎮國公夫人走得太早了,聽說你弟弟從小也學過?”太后隨口提到。
“後來家母身子不好,愚弟也僅啟個蒙。”
“難怪!”鍾謝氏在心裡暗道了一聲。
跟南安王拼完酒,羅擎雲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獨自騎著馬,找到了韓國公府。
“真是破天荒了!怎麼捨得跑到我這俞府來的?”見了面,俞彰就打趣道。
自那天被南安王打傷,他就很少白天出門了。整天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