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自從世子爺親事定下來的訊息傳開以後,羅府世僕那群人很是歡欣鼓舞。可是沒過多久,就聽說對方烏名滿京城的蘭蔥郡主,加上有心人在羅府上下,散佈的那種流言。更讓原本指望投靠新主子的那撥人,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
現在情勢發生驚人的逆轉。以是在見完管事們的當天下午,院子不斷有人來找她的僕婦丫鬟們,讓妙如很是訝然。
她特意向身邊的老嬤嬤說起了這件事。
“跟紅頂白的事隨處可見,郡主不必吃驚,您倒是可以利用這次機會,好好摸摸那些人的底兒,收羅幾個可用之人。”袁嬤嬤聽完,莞爾一笑,然後一臉平靜地建議道。
妙如眼前一亮,真可謂想瞌睡碰到了送枕頭的。她嘴角不禁揚起笑意,心裡深以為然。
第二天大清早,泰媽媽就被人叫到蒼筠院上房的內室。主子早在那兒等著她了,說是要一塊商量應對的措施。
“秦媽媽,請您跟煙羅提點一下這兩天趁著這股東風,儘可能地打探府裡以前的一些往事。尤其是謝氏婆婆生病期間,和青竺院那位進門前後的情況。”公爹對曹氏的態度,讓妙如有些雲裡霧裡。
沒將真相弄清楚之前,她是再也不敢貿然動作的。尤其是現在相公和公公都不在府中的情況下。她一向奉行“謀定而後動“的信條。對羅府一家之主的立場,她始終有些拿捏不準。
若再出現跟上次侍疾事件類似的情況,她都不知該如何處理,一想起這個,她就很是頭痛。得提前調杏清楚才行,她暗自告誡自己。
曹氏畢竟是國公夫人若她又出什麼花招,作為晚輩的自己,還真是一時難以招架。這種情形套用一句俗語,就是豆腐掉進灰堆裡吹不得拍不得。
望了對面郡主一眼,袁嬤嬤提議道:“要不,讓她把鄭嬤嬤女兒的死,也一併打聽清楚了!“
說著,她若有所指地朝青竺院方向瞥了一眼。
妙如立即心領袖會,微笑著點了點頭。忍不住腹誹道不愧是宮裡出來的,袁嬤嬤對後宮後院的陰私事件,可謂是知之甚深!
難怪定下親事後,母后一定要她把人帶來。還託付內務府將這老宮人的奴籍在大內總管太監那裡銷了檔,以後歸她負責對方的養老送終。
泰媽媽隨即也明白過來,對郡主說道:“香兒昨晚上跟我說,有幾個世僕家裡出來的小丫頭最近跟她走得較近,要不要……“……說完,她別有深意地望了主子一眼。
“讓她多留意一下吧!“妙如眼前一亮,讚道,“茶香年紀雖小,可人機靈又活絡,跟羅家那邊的世僕多打交道,將來自然是有好處的。媽媽您不妨把眼眸放亮此!說不定到時候能在羅府年輕一代的管事中,找到您的稱心如意的孫女婿。”
聽到她有這般考慮,泰媽媽大喜過望,連連向她謝恩,妙如只是一笑帶過。
望著眼前這位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女子泰媽媽心裡頓時感慨萬千:這姑娘從小到大,為人處事從來都是丁是丁卯是卯。不像其他家姑娘唯唯喏喏的容易任人擺佈拿捏。孫女以後有她庇護,後半生的安穩可以不用愁了。
想到這裡,她感到無比安心。
自從那日定下計來,接下來的幾天,妙如過得倒也平淡無奇。
跟著三嬸龔氏打理家務,也不是什麼難事。這日,把管事婆子打發走後,兩人在承蔭堂裡聊起了閒話。
“想不到你身邊倒是很有幾位能人,這安亮家的,想不到打了一手好算盤。比起外院帳房裡的先生,這手法也差不到哪裡去!不知侄媳是怎麼教出來的?”含笑望著蓮蕊,龔氏一臉惜才的欣賞之意,讓後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妙如瞥了自己心腹一眼,替她謙虛解釋道:“三嬸別把她誇得不知東南西北了。她自小就跟著我,到宮裡出來的嬤嬤跟前學規矩也好,女子書院求學也罷,從來沒斷過她學習練手的機會。
“原先還擔心你這兒缺了人手,想不到蒼筠院不僅有懂廚藝的,管帳的人手也不缺。看來,嬸嬸是瞎替你操心了。”龔氏眼裡露出訕然之色。
妙如一愣,從對方眸子裡琢磨出幾分不司的意味來。她的話語中似乎有幾分悵然和遺憾,忙介面問道:“您是不是替我備了幾個人手?若是這樣,我陪嫁莊子和鋪子上,正好都缺能人。嬸嬸若不嫌棄,可否幫侄媳婦一把,借幾個人到我那兒使使?!“
龔氏連忙推辭道:“就陪房裡的幾個丫頭小子,父母都在羅府當差,不好派到外面去。”
聽她這樣一番解釋,妙如哪裡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