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高踩低的明爭暗鬥,同窗間的關係,較為簡單和純粹,讓人感到更加舒服。
“妙姐姐,你是不知道!連蘇杭的大戶人家,都願送女兒來書院。山長還請來蘇繡中頂極師傅,教大家學針黹。一些小門小戶家的女兒,託關係走門路,都想進來學幾年。山長為此,還訂了幾道門檻,經過多輪考試才能入學。”
妙如有些咋舌,這一下子就成名校了!
小戶人家想把女兒送進來,必是想學些大家閨秀的教養風範,為將來找婆家時,添些資本。
妙如不覺莞爾,看來貴族女子書院,還是蠻有市場前景的,可惜她沒運氣參與其中。
她敏感地抓住許怡心口中的新稱呼,問道:“山長?是哪位?”
“就是素安居士啊!”
“都叫山長了?你們書院可是有了一些變化?”
“是啊,妙姐姐還不知道吧?!書院的學生太多,原先鍾府的槐香院,裝不下了。後來淮安的一個大戶,把他家在雲隱山的別院,捐獻出來。以此作條件,讓他族中幾位女童入學。咱們現在的書院,場面可大了。山長還重修了院舍,可以寄居不少學生……”
把妙如驚得目瞪口呆,跟她當初的設想一樣,辦成可寄宿的女校了。
這個訊息讓她唏噓不已:沒想到當年二伯母拿走的計劃書,還真派上用場了。
每次跟她通訊時,討論的都是課程方面的內容。二伯母幾乎從不提,想是她覺得這些是俗務,不值得一提吧!
想不到女子書院的行情,這般看好。想來二伯母,早已從喪夫的傷痛中走了出來。開始找到新的人生目標了。難怪近一年來,她的來信中,字裡行間隱含著喜意,讓遠在千里之外的她,都能感受到。
吃了晚飯,帶著兒女,許家夫婦告辭了鍾家。
晚上楊氏從力旋胡同回來,從留在府內的步搖口中,得知了此事。
當聽到許大人升為四品京官,許大奶奶被朝廷誥封為四品恭人時,楊氏心中泛起一股酸溜溜的情緒。
心裡不覺埋怨起鍾澄來:在天子身邊混了五年,只升了半級。至今還是個小小的侍講學士,連封妻廕子的資格都沒有。整日只知道呆在翰林院裡,幹些修撰文史,編修典籍這種沒實際用處的工作。自己岳父入獄,連半點忙也幫不上。
她忽然想起母親崔氏,今日跟她交待的事來。
崔氏告訴她,這回楊家可能熬不過去了,讓她早作打算!為兩子女的未來,提前作好安排。
最好在父親事件,塵埃落定,判罪之前,給妤兒找戶好婆家。到時即便是鍾家受到牽連,或自己下堂,妤兒她也有個好歸宿。
夜裡,楊氏敲開春暉齋鍾澄的房門,要跟丈夫商量女兒的親事。
“你是想,把妤兒許配給慎行小侄?”鍾澄望著妻子,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爺,雖然許大人只是個四品小官,不過好在慎哥兒,是高郵許家的長房嫡孫。配咱們的妤兒,也不算辱沒了她……”楊氏解釋道。
“四品小官?你相公我只有個從五品的微職,是咱家女兒配不上人家吧?!”鍾澄眼睛閃過嘲諷的神色。
“你怎能這麼說呢!她外祖父可是一品太師……”說到後面,楊氏也意識到不妥,改口道,“先前有尚書家來提親,你還不是熱巴巴地貼上去,要把妙兒嫁過去!怎麼沒考慮過,從五品跟二品的差距?同樣是女兒,為何厚此薄彼?”
楊氏情急智昏,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沒成的事,也拿來作論據。
“厚此薄彼?你也知道這詞?虧待妙兒時,怎麼記不起這碴兒了?謝家那事,是人家相中了妙兒,主動上門提親的。且她於謝家小公子有恩,豈能相提並論?!妙兒有個忠肅公的祖父,程太傅與先父是故交,有何不可?!”
“妤兒也是忠肅公之後……”
“那她的外祖父,又是何人?許兄弟一生最鄙夷弄權之人。當年許老太爺,就是遭到權奸排擠,憤然致仕的。四十歲不到就回老家休養了。你讓為夫如何開這個口,去自取其辱?”鍾澄瞭解妻子的秉性,知道她無理都要攪三分,不跟她在妙如親事上打轉兒,把目標引向岳父那邊。
“反正你得替妤兒,找門合適的親事,許家不行,莊家也成。”楊氏並不放棄,又把目光轉到比女兒還小的莊家公子身上。
鍾澄有些哭笑不得,說道:“現在知道急了?!早幹嘛去了?破壞妙兒親事時,怎麼這想到這些?大女兒婆家沒定之前,休想我同意妤兒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