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族人,都是族中各房的女眷,擠滿了整個庭院。
楊氏帶著女兒們走了進來,向幾個年長的叔婆、堂嬸們問安後,就徑直向長房女眷那堆,靠了過去。一路上目不斜視,讓幾個湊上來,有意跟她打招呼的妯娌們落了空。這邊楊氏已跟長房相熟的三奶奶寒暄起來;那邊被落了面子的幾個,臉上的表情訕訕的,對著楊氏方向斜了斜眼角,互相打著眼色。
祭祀完畢,男女族人就分別從東西兩個門裡,依次走了出來。剛從思恩堂的西院出來,就有僕婦前來告之楊氏,鍾澄被族中長輩們叫去說話了。楊氏只好先帶著女兒們,領著僕婦們往槐香院,先行返回。
“首輔之女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得回咱們這鄉下地方待著。”
五房一家子還沒走到忠信堂前面那個甬道口,從拐彎的小道邊一叢樹林後面,傳來幾個女眷的聊天聲。
好像說的是自己!
楊氏停下腳步,朝身後打了一個手勢,讓跟在後面的人停了下來。自己扶著崔媽媽,兩人躡手躡腳地靠近發聲的地方……
“可不是,剛回到鍾家,就跑到當家那裡要回祖產,連個謝字都沒有,不知禮數。也不想想那些年來,是誰幫他們操心操肺地打理的!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一家子。”一個青年的婦人的聲音,接著外邊有個老婦在勸慰她。
“不說這個。從長房當差的王媽媽那裡聽說,那房回來才一個月,就向大太太告狀說,庫房連二家的剋扣了她那房的銀霜炭。也不想想他們是幾時才進的家門!準備都來不及了。害得後來分到各房的用例,都不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