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著最後的力氣去寫下這些字跡。
“夜,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大概已經離開了,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但是夜,你千萬不要傷心,不要難過,更不要為了我哭泣,因為離開對我來說,不是痛苦,而是一種解脫。
掙扎了這麼久,折磨了這麼久,痛苦了這麼久,我自認自己不是堅強的女子,我的頑抗其實是蒙上了一層自欺欺人的色彩的。
夜,對不起,我累了。
我不想再這麼痛苦下去了,所以原諒我,不要怪我,好不好,夜?
呵呵,其實我即使這麼求你了,我知道你還是會生氣,會恨我,會怪我,甚至恨不能殺了我,我是那麼的瞭解你,我這一輩子最瞭解的人就是你。
其實我很早的時候就知道人這一輩子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遂人願,所以我從不去奢求什麼,所以我活的很寡淡,我也一直覺得只要我這樣安靜的,淡漠的呆在你的身邊,我就一直是滿足的,只要呆在你的身邊我就滿足,你懂麼夜?
夜,記得那個雪夜你跟我說,不許我閉上眼睛,不許我死,你說你很喜歡我,你說要護我一輩子,那時候我真的相信過,你能護我一輩子的,但是一輩子是多久?我忘了。
我好累,夜,我真的好累,我累極了,我不能繼續陪著你,因為看到你的臉,我會想起那些不堪的曾經,我無法面對我的過去,亦如我無法面對你。夜,我愛你,就如你欠了我二十三年的三個字,我也欠了你二十三年。
夜,我這輩子只愛過一個男人,雖然說出來是那麼的對不起翔,可是我依然愛你,控制不住的愛你,夜,此刻的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安靜卻又熱烈的想念著?
想著我們彼此的曾經,想念著多年前我們手拉著手呆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以及,想念我?
但是夜,答應我,看完這封信就忘了我吧,因為那個愛著你的微雨,已經沒有了,她不希望你帶著她的負累過完這一生,她也不希望你孤獨一生。
這個孩子,我說是我們的,你會相信麼?是個很可愛的女孩,我已經給她起了個名字將忘雨,可以和你姓麼?可以喊她皇甫忘雨麼?夜?
最後,我只想跟你說一句,請善待我們的孩子,將她撫養成人,不要讓她接手皇甫家的任何事務,我只希冀她能夠找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如此,我便無憾了!”
信封滑落,皇甫夜淚流滿面,微雨,你就這麼狠心,就這麼狠心的棄我而去?你就這麼狠心?
忘雨?你讓我怎麼能夠忘了你,微雨,你他媽-的敢離開我的世界,你他媽-的敢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骯髒的世界,微雨,我恨你,我恨你,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在那之後,皇甫夜長期酗酒,吸毒,皇甫家的生意也嫌少打理,但是卻沒人敢對他的位置有覬覦之心,因為他比以前更嗜血,比以前更殘暴。
可是,他卻極盡溫柔的對一個孩子好,那個女孩是誰的無人知道。
他將那個女孩養到十八歲,在女孩十八歲的那一天,將女孩送到國外的個人莊園,過上平凡的生活,然後自己,服毒自殺。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了,而莫清誠知道微雨再次離開皇甫夜是在第二天,微雨的離開,在她預料之內,受過那麼多的傷,承受那麼多的痛,還能夠留在皇甫夜的身邊幾乎是不可能。
只是莫清誠擔心的是,微雨的離開,會不會讓皇甫夜遷怒到自己和於皓南身上,之後等了好幾日,見皇甫夜沒有什麼動靜,她才真的放下了心。
大概連皇甫夜自己都知道,哪怕他現在馬上就殺了於皓南和自己,微雨都不可能再出現了,而且說不定會一輩子記恨他,那麼他此生找到微雨的機會都將是渺茫的了。
莫清誠哪裡想得到,自己在拳場的那一眼對視,竟是成了此生她最後一次見到微雨,那樣一段慘烈的愛情,也在微雨殞命的那一刻,徹底終結。
市立醫院高等病房內,莫清誠氣喘呼呼的將食盒往病床旁的桌子上一扔,“大熱天的喝什麼白米粥,真是夠嗆,熱死我了!”
於皓南看了一眼眼前的不住的呼著氣得女人,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食盒,微微皺了皺眉,“喂,清誠,你不餵我啊,你看我都受傷了!”
“切,你的手又沒受傷,而且我看你籤檔案什麼手可麻溜了,怎麼吃個飯還讓我喂?”莫清誠掃了一眼病床旁邊等著於皓南“過審”的一堆檔案。
於皓南卻是耍起了脾氣,“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病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