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好好……照顧她!”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顧清誠,從此以後,你我的恩怨,便是了了!
這個泥潭,也是填滿了,希望我們從此不要再見到!
永遠,不要再見到!
趙柯看著男人逐漸走遠的聲音,眉頭蹙的更深。
趙柯走到顧清誠面前的時候,只覺得她整個人都輕飄的讓人心悸,他低低的喚了她一聲,她的眼裡才稍微有了點波瀾,接著便是漠然到讓他寒冷的眼神。
“趙大哥……揹我好不好?我……我沒力氣了……”
說罷,一滴清淚悠忽劃過她白皙的臉頰,然後身子一軟,整個人倒了下去。
***
兩天後,張秋華的葬禮。
一個年僅四十八歲的女人的葬禮,年輕時曾風靡一時女人,如今死了,卻是無比的淒涼。
除了顧明遠的一些熟識的朋友,還有顧清誠大學裡稍微玩的好點的同學,幾乎沒有其他人來參加。
楊凱文和湯敏兒也來了,顧清誠只是朝著他們面無表情的鞠了一躬,楊凱文的心裡就那麼狠狠痛了一下,可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不能陪在她的身邊,他覺得自己真該死!
只是一段時間不見,他愛的女孩已經被折磨成了這幅摸樣,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看著那頭忙著招呼來弔唁的客人的趙柯,他微微蹙了蹙眉,還好,還有一個人陪在她的身邊。
雖然那個人,不是他。
讓顧清誠意外的是安曉彤和厲原墨竟然也來了,她在心裡還是很感激的,萍水相逢就是緣,她一邊安撫著坐在輪椅上兩眼無神的顧明遠,然後深深的朝著兩人鞠躬。
***
厚重的車門開啟,兩個穿著黑衣的男人以及一個女人率先下了車,接著便是一個輪椅被兩個男人抬了下來。
輪椅上,是一個面容素美的婦人。
婦人穿著一件黑色絲質旗袍,手裡拿著一串佛珠,表情有些嚴肅,站在她的周圍,都能聞到一股冰冷寒苛的味道,讓人不敢逼近。
之前的女人對著兩個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立馬一動不動的站在了車旁邊,女人推著輪椅直徑朝著被鮮花和花圈圍滿的靈堂走去。
周圍的客人莫名的被這個婦人的氣場震到,主動讓出一條路,輪椅碾過塵屑的聲音消失在一陣凝重的嘆息聲中,婦人手中的佛珠愈發轉動的快了。
顧清誠抬起頭,看著門外走過來的那個婦人,眼中閃過一絲寒慄,隨即閉上眼睛,緊緊的收斂住,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要冷靜,冷靜!
就像那個男人說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顧清誠朝著婦人微微鞠了一躬,“伯母,謝謝您來送我母親最後一程!”
聲音很輕,手指骨節微微的收緊,指甲嵌在手掌心,掐出一排的紅手印,眼淚凝在眼眶裡,久久的不下來。
“哎,好孩子,快起來吧!”婦人微微的嘆了口氣,隨即看向睡在冰棺裡被鮮花蓋滿的美麗婦人,眼眸猝然收緊!
張秋華,你也會有今天嗎?你會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嗎?
她冷冷的看著照片上那張她不得不承認美得炫目的女人,就是這個女人,搶走了她最愛的男人,又搶走了最愛她的丈夫!
就是這個女人,讓她像一個廢人一樣的躺在輪椅上過了半生,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她突然想冷冷的笑,因為她終於報了仇!
張秋華,你以為我來時為了弔唁你嗎?你錯了,我來,不過是想親口告訴你,別以為你死了,你欠我的,就還清了!
我告訴你,不可能,你欠我的,永遠還不清!所以剩下的,就由你的女兒還清吧!
張秋華,你不怨我,這一切,都是你應該得到的報應!
都是報應!
微微欠了欠身,點了一炷香,讓阿戚插上,婦人再次嘆了口氣,輕輕拉住顧清誠的手,“好孩子,一切都會過去的,沒事的時候,就去伯母那裡坐坐……一切……都會過去的!”
沒人發現,她在碰觸到顧清誠手的那個剎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冷滯,身子也是略微的一顫,嘴角扯動的時候,帶著微微的僵硬。
顧清誠微微欠了欠身,點頭道謝,面色淡然。
***
A市天鵝酒店大廳。
觥籌交錯,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