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趙柯的身子就那樣無奈的坐了下去,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她,從來都是知道的。
聽見身後兩人起身的聲音,他端起手中的咖啡,微微喝了一口,已經溫吞。
***
顧清誠一路上都是緊蹙著眉頭,想不通為什麼這個男人要帶她到這裡,這條路通往什麼地方她自然知道,雖然從沒有來過。
外面的陽光連番灑落,空氣中的躁動連著細微的婆娑之聲撞入耳膜,安靜的道路,偶爾幾輛車子或上或下,遠處的青山環繞,綠樹掩映出一片生機盎然的色澤。
下了車,她仍然不說一句話,只是跟著前面的男人走著,路過一排排的墓碑,她只覺得內心悲涼。
香山墓地,聽趙柯說他在香山已經定下了一塊墓地,用作安葬她母親之用,今天算是提前來光顧了。
可是於皓南帶她到這裡是幹什麼?
陽光灼灼的灑落下來,即使是山上,卻因為是低山,又是低山上的窪地,便愈發顯得有些悶熱了。
終於,於皓南在一個須彌臺前停了下來,顧清誠凝了凝眉,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已然猜到了這個人是誰,微微抿唇,“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想帶你看看我爸爸。”於皓南說著,將在山下剛買的一束菊花放在須彌臺上,微微的嘆了口氣。
顧清誠咬了咬牙,扭過頭去,不知道於皓南這麼站了多久,直到陽光將顧清誠灼的全身發燙,於皓南才轉過身,低低的對著身後的女人道,“走吧,我們去車裡說!”
以前,每次於皓南說出這樣的話,總覺得曖昧無限,而且準沒有好事兒,但是今天,他得面色看起來已經極度的疲憊,嘴唇也有點兒乾澀,顧清誠想拒絕,卻最終什麼話都沒說。
她知道,趙柯一直跟在後面,就算這個男人想對她怎麼樣,也不會得逞。
即使努力吃飯,努力讓自己好好休息,顧清誠的身體還是虛弱的,上山的時候是死撐著。現在下山,說是下山,因為是窪地,都是一樣的走,加上之前木頭似的站了那麼久,才走了幾分鐘已經氣喘吁吁。
“怎麼?走不動了麼?”於皓南揚了揚眉,即使面色疲倦,卻仍然一臉玩味的道。
“呵,於總好興致,是不是打算在告訴我你的那些醜惡形跡前來跟自己的父親懺個悔?真是夠可笑的!有用嗎?該下地獄的人還是要下地獄!“
顧清誠死瞪了男人一眼,抬起腳繼續往前走。
突然,覺得身後一個黑影籠罩過來,接著便是男人越過她,徑直擋住她的去路,在她面前彎腰便蹲了下去。
顧清誠微微一愣,“你……你幹什麼?”
“如果你不想走著走著暈死在山上,奉勸你還是上來!”男人戲謔的說著,接著招了招手,示意自己這是要揹她。
“休想,我就是死了,也不需要你來揹我!”顧清誠說完,從他旁邊走了過去,剛走一步,便覺得眩暈,腳步一頓。
該死,不會真的中暑了吧!可惡,都是這個男人,好好的帶她來這裡做什麼?
“顧小姐,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現在死了,對我可沒有任何的威脅!”於皓南抿嘴一笑,伸手拉住她的手。
她得手還是那樣的輕,那樣的柔,握在手裡的感覺很舒服,會不由得引起人的保護欲。
就像現在,蹲在地上的他,突然很想保護她。
狠狠一拉,她原本就薄孱的身子便突然的倒了下來,男人伸手一把接住,不顧她得反對,已經將她攔腰抱起。
“於皓南,你放我下來,我就是死了也不需要你可憐我!”女人在他的懷中死命的掙扎,扭捏不安。
男人皺了皺眉,一步一步的向著車的方向走去,“顧小姐,我奉勸你現在省點力氣,因為我抱著你,也是很累的!”
“我又沒讓你抱我,有本事你就放我下去,放我下去,你這個殺人犯,流氓!”顧清誠還是掙扎,而且力度比剛才的更大。
男人的眉頭蹙的更深,低頭看向懷中的女人,“顧小姐,如果你再亂喊亂叫,說不定我現在就流氓給你看看,反正我流氓也不止一次了,就是在這荒郊野林要了你,也不是什麼大事!”
男人驟然冷苛的聲音讓顧清誠的身子微微一顫,“你敢!”
“呵呵,我敢不敢,你大可以試試!”男人不再管她,繼續抱著她往山下走。
顧清誠不再掙扎,只是憤恨的看著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沉默了兩分鐘後,她低低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