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的好題材。
萱寧堂偏廳大開,正中上坐兩位貴氣雍容的老婦人,一位是太夫人,另一位便是顧老侯爺的嫡妹,後嫁入世族楊家。
“給姑母請安。”
明蘭款款福身,輕聲行禮。反正已遲了,索性好好梳洗一遍,換過一身新衣裳才來。
楊姑老太太生了一張團團的圓臉,本應十分慈和的神色,此時卻有些皮笑肉不笑的:“二侄媳婦可是大忙人呀,我這都快走了,你才回來。能見上一面,可真不容易。”
明蘭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邵氏和朱氏,恭敬的答道:“回姑母的話。明蘭今日是去鄭老將軍府道謝薦師之德的。兩日前就跟太夫人,嫂子還有弟妹說過了的。明蘭委實不知姑母今日要來,否則定然不敢離府。”
楊姑老太太笑了笑,轉頭朝太夫人道:“你這兒媳,真好伶俐的口齒。我只說了一句,她倒有十句八句等著我。真不敢領教了。”
明蘭笑而不答。說是詭辯,不說是預設,總之都是錯。當初連她成婚都沒來吃酒的人,估計也親近不到哪裡去。既如此,她只說該說的,只答該答的,盡了禮數即可,其餘的她完全不往心裡去,
廳內的氣氛低落下去。
楊姑老太太挑剔得盯著明蘭;明蘭盯著自己的腳尖,默默數數,打算數到一百就自行就座;太夫人好整以暇的端著茶碗,一點打圓場的意思都沒有;朱氏自然不會說話;倒是邵氏有些不忍心,看了眼上面的太夫人,又看了眼明蘭,還是緩緩的站了起來。
“弟妹累了罷,快來坐。”她一邊拉明蘭到身旁坐下,一邊笑道,“今日是有喜事上門了,咱們七妹妹的婚事定了。”
明蘭舒坦的挨著椅背坐下,一臉‘驚喜’狀道:“哦,當真,這可真要恭喜太夫人了。是哪家這麼有福氣,能得了我們七妹妹去?”
邵氏笑答道:“是尚了慶昌大長公主的韓駙馬家,便是公主的三子。”
“韓家。那駙馬可是鎮南侯老侯爺的嫡次子?”
明蘭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鎮南侯府有一個和顧廷燁齊名的紈絝,不過自從顧廷燁洗腳上岸後,韓家那位?p》
閽阪��綞啦澆��恕7蚱尷辛氖保�送㈧淺Rù巳俗骼��嫘ψ諾靡庖環�約旱睦俗踴贗貳?p》
太夫人放下茶碗,喜上眉梢,矜持的開口了:“這可要多謝她姑母了,幫著牽線搭橋。雖說七丫頭不走運,沒等出閣她父親就過世了,可還有個記掛她的姑母,這福氣也不算薄了。”
楊姑老太太轉頭而笑,身上的金褐色的錦團褂子閃著光彩:“七丫頭自是有福的。韓家這位三公子呀,年輕輕的就已是廩生了,因隨著韓駙馬在外,才耽擱了婚事,如今回了京,那上門說親的人呀,都快擠破了門檻。我也就隨口一提,七丫頭才名在外,大的小的,都是一聽就喜歡的,這才央我來說。”
“這可真是門好親事了。”明蘭很配合的表示喜悅。
“都是她姑母惦記了,真不知如何答謝。”太夫人親暱的伸手去拉,楊姑老太太笑的得意,眼角的皺紋幾可綻成一朵花了,“難韓家公子自小愛文,七丫頭也是飽讀詩書,又恰恰好碰上韓駙馬回京,這不是天作之合麼!”
一時間,廳內眾人俱是連連恭喜道謝,其中太夫人尤其笑的真心。
明蘭知道她為何如此高興。這門親事的確不錯。
因靜安皇后之死,宮闈大亂,刑獄四起,武皇帝膝下的公主們大多受了牽連,不是草草下嫁,就是鬱鬱而終,沒幾個有好下場。慶寧大長公主是個幸運的例外,慶昌大長公主次之。
她的生母亡故於靜安皇后之前,是以叫她躲過了後來的血腥紛爭,平靜安寧的長大,然後由先帝兄長做主,尚了個相配的駙馬。
慶昌公主在宮廷和皇室中人緣不錯,在先帝面前也說的上話,重要的是,她的夫婿雖不能襲鎮南侯的爵位,但韓駙馬為人勤懇,辦事利落,很受先帝重用。這些年經營下來,駙馬府早就繁盛勝於漸呈衰勢的鎮南侯府了。
家世顯貴興旺,父母有權有勢,加上自己還讀書上進,以後也不必再忌憚繼兄顧廷燁了。嗯,這婚事實在很可以了,難怪這倆老太樂得跟朵花似的。
有朱氏和邵氏捧哏湊趣,太夫人和楊姑老太太越說越高興,冷不防瞥見明蘭一臉神遊,顯然不夠熱情,楊姑老太太心下不悅,忽出聲道:“二侄媳婦?”
明蘭不妨被點名,連忙抬頭,只見楊姑老太太翹著冷笑的唇角,“所謂男婚女嫁,生兒育女,乃人之大倫。以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