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外揚的道理,暗歎媳婦行
事謹慎。
盛紘一言不發的走進來,林姨娘本一直在抹眼淚,見盛紘走過身來,
連忙去拉,哭道:“老爺……”還沒說完,海氏上前一步,走到林姨娘跟
前,把她撤回來,微笑道:“老爺放下要緊公事才緊著趕回來的,總得讓
老爺先說吧。”
林姨娘淚眼盈眶,顫聲道:“大奶奶,難不成妾身連話都不得說了?
總不能瞧著四姑娘受冤屈,也無人說一句吧。”
海氏眉眼和善,笑道:“今日請了大夥兒來,便想叫大夥兒在老爺跟
前說個明白,都是一家人,骨肉至親的情意,有什麼說不明白的,若有過
錯,老爺自由處置,若有誤會,咱們說清楚了,依舊和和氣氣的不好?不
過,林姨娘,我聽說,您也是在太太后才趕去的,怕也沒瞧見四妹妹和六
妹妹的事兒,您……這會兒要說什麼?”
林姨娘頓時語塞,海氏還什麼都沒說,她連叫冤枉的機會都沒有。
盛紘走上前,在上首坐下後,先去看墨蘭,只見她身上完好,不見半
點傷痕,只神色有些慌張,再看旁邊的小長棟,稚嫩的左頰上起了幾個水
泡,似是被燙起來的,右手上纏著紗布,臉上似有痛楚之意,最後去看長
楓,只見他一副縮手縮腳的模樣,盛紘頓時心頭冒火,一抬手,一個茶杯
砸過去碎在長楓腳邊,長楓驚跳了幾步。
盛紘怒罵道:“你可出息了啊?不在書房裡好好讀書,成日地拈花草,
如今晃合到內宅女眷的事裡頭去了,你要臉不要,聖人的書都讀狗肚子裡
去了?要你何用!先滾出去,回頭再與你算賬!”
長楓嚇的臉色蒼白,踉踉蹌蹌的出去了。
盛紘發落完了兒子,再去看墨蘭,喝到:“四丫頭跪下。”
墨蘭噗通一聲,含淚跪下,連忙申辯起來:“父親明鑑,我不過和六
妹妹吵了幾句嘴,一時火氣大了,扭打間也不知道手輕腳重的,女兒不是
有意的;誰知道太太要叫我受家法,姨娘捨不得,這才鬧起來的,女兒知
錯了,請父親責罰,千萬不要怪罪三哥哥和姨娘,他們……們都是心疼女
兒。”說著嚶嚶哭了起來,一片楚楚可憐。
盛紘臉色一滯,想到小孩打架的確也顧不上輕重,皺眉道:“可旁人
卻不是這麼說的。”
林姨娘掩著袖子,連忙哭道:“六姑娘院裡的丫頭,自然向著自家主
子了。”
盛紘神色猶豫,海氏見狀,忽然輕笑一聲,朝著盛紘恭敬道:“爹爹,
當時四弟也在,不如問問他?”盛紘為人慎重,自任同知起便鮮少偏聽,
覺得媳婦說的有道理,便立刻朝長棟問道:“你來說,當時情形如何?”
林姨娘和墨蘭對視一眼,都是臉色一沉。
香姨娘低著頭,在袖中輕捏了長棟的胳膊一下,長棟明白,便垂首走
上前來,抬起頭來,臉上雖然無淚,但說話卻帶著哭音,清楚的把當時的
經過講了一遍:“——就要出門了,我怕有疏漏,便去問六姐姐,去宥陽
還要帶什麼,小桃剛沏上一碗熱茶,四姐姐便來了——”
長棟口齒並不利落,但勝在鉅細靡遺,一個細節一個動作都講清楚了,
連墨蘭罵明蘭的小賤人,小娼婦,也沒漏下,這般細緻想也編不出,疙疙
瘩瘩的複述起來,反倒增加可信度,林姨娘幾次想插嘴,都叫海氏擋了回
去。
盛紘臉色越來越難看,等到長棟說到明蘭要走,墨蘭卻追上去扇耳光,
更是忍耐不住,一掌拍在桌上,怒罵道:“你這孽障!”
墨蘭嚇得發抖,已言不成聲,林姨娘一見事急,立刻也跪下來,朝著
長棟哭道:“四少爺,全府都知道你素與六姑娘要好,冬日的棉鞋,夏日
的帕子,六姑娘都與你做,你四姐姐疏漏,不曾關照與你,可你也不必如
此……如此……你這不是要害了你四姐姐麼?”
小長棟再傻也聽得出來,林姨娘在指責自己徇私說謊,頓時小臉兒漲
的通紅,噗通朝著盛紘跪下來,梗著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