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大方流暢,謙謹端莊。盛紘和王氏笑著
陪坐在一旁,華蘭興奮的小臉紅紅,收斂手腳,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墨蘭
坐的雅緻,保持完美的微笑著聽兩位老人說話,王氏怕如蘭不懂事,丟了
盛家的人,所以根本沒讓她來。
“盛大人為官明正,治理德方,在京中也素有耳聞,如今兒孫滿堂,
府上的少爺小姐都芝蘭雪樹一般,老太太真有福氣。”孔嬤嬤含笑著說。
“居然能把你這大忙人請來,我是有福氣;我這大丫頭可交給你了,
有什麼不好的,你只管打罰,不必束手束腳的。”盛老太太笑著指了指華
蘭。
“老太太說的什麼話,我今日雖有些體面,不過是諸位貴人給的面子,
說到底我在宮中也不過是個奴婢;照我看呀,規矩是用來彰顯德化,明正
倫理行止的,不是用來折騰人的;規矩要學,但也不用死學,用心即可,
況且老太太的孫女能差到哪兒去。”孔嬤嬤一邊說,一邊隨意的看了眼了
華蘭,華蘭似乎受了激勵,端端正正的坐著,腰背挺的筆直,目光期盼,
彷彿用肢體語言表決心一般。
“嬤嬤此次能來,真是託了母親的福,回頭嬤嬤教導華兒得空時,也
與我們說些京裡頭的事,好讓我們這些個常年在外的鄉下人長長見識。”
王氏道。
“泉州到登州,從南至北,物寶民豐,天高海闊,太太既見過高山大
川,又曉得天南地北的風土,見識當在我這一輩子不挪窩的老婆子之上,
太太過謙了。”孔嬤嬤謙和的微笑,這番話說的王氏全身汗毛孔都熨帖舒
坦,笑的更加合不攏嘴。
這位孔嬤嬤話說的很慢,但沒有讓人覺得拖沓,話也不多,但每句話
都恰到好處,讓旁人都能聽的進去,恭敬又適意,明蘭在一旁看了很是佩
服。王氏和華蘭本來以為會來一個嚴厲的教養嬤嬤,已經做好吃苦的準備,
沒想到孔嬤嬤居然如此和氣可親,高興之餘,更感激盛老太太。本來王氏
早已備下了孔嬤嬤住的屋子和使喚的下人,可孔嬤嬤委婉的表示想先在壽
安堂住一夜,好和老太太敘敘舊,王氏自然從命。
當夜,孔嬤嬤睡在盛老太太暖閣裡。
“你居然肯來,我本來可不敢請你。”盛老太太道。
“我真是厭煩那些權貴之家了,每個人都有千張面孔,面上肚裡彎彎
繞繞的算計個不歇,我這一輩子都是猜人心思過來的,連夢裡都思量著那
些貴人的肚腸,本想著請辭後能過幾天舒心日子,沒曾想還是不消停,索
性借了你的由頭逃出京來,好過幾天清淨日子;再說我也老了,總得落葉
歸根。”孔嬤嬤一改剛才的不慌不忙,一副疲憊狀。
“落腳的地方可找好了?若是有用得著的地方,一定找我。”盛老太
太目露傷感。
“不用了,早找好了,我還有個遠房侄子在老家,他沒父母,我沒子
嗣,整好一起過日子,況且你也知道,我這身子骨也沒幾天活頭了,不想
再拘束了。”孔嬤嬤一副解脫的樣子。
盛老太太微有憐意,低聲道:“你這一輩子也不容易,當初你都訂親
了,入宮的名牌上明明是你妹妹的名字,卻被你後孃拿你硬冒名頂了進宮,
耽誤了你一輩子。”
“什麼不容易?”孔嬤嬤豁達的笑了,“我這輩子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