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大舅媽指著照片上說:“你看我們家大丫,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長得別提有多俊了,將來嫁給咱們春春可一點不給他們老魯家丟臉……”
魯春正在想,如果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那該是什麼樣的怪物,猛聽到大舅**後半句話,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說道:“舅媽,這可不行,近親結婚生出來的小孩子會變成傻蛋的……”
大舅媽不以為然說:“怕什麼,大不了這個傻蛋孩子咱們老曲家養活……”
魯春無話可說,倒是倪珂唯恐天下不亂,牽著大舅舅家的表妹一個勁誇讚長得俊,表妹嫁表哥那是天經地義……慌得魯春趕緊把倪珂給拉一邊去,這不明顯添亂嘛。
倪珂被魯春拉一邊去之後可以肆無忌憚和季蝶二人笑個沒完,魯春卻不行,好言安慰大丫表妹,然後義正詞嚴指出,春春表哥的一顆心已經被兩位嫂嫂瓜分完畢……表妹卻羞答答說,等她長大了,兩位嫂嫂也老了,到時候春春表哥應該能看得上她了……
魯春擦著汗幫老爹散煙去了,他覺得和表妹之間沒辦法溝通,難道春春表哥是那種只看外表不注重內涵的淺薄之徒麼,這完全是貶低他的人格嘛……
魯春前去幫忙的時候,爸媽手頭的活已經到了尾聲,三條紅金龍最後剩下四包整的和一包零散的,正好把剩下的四包給四個舅舅。舅舅們熱淚盈眶,都說姐夫還是原來的姐夫,自己抽短支的(黃鶴樓19),給小舅子抽長支的,這樣的好姐夫哪裡去找。
難得文曲星他**回一次孃家,明北村的村民們顯然並不滿足於區區一支紅金龍,老曲家傳來傳去的照片也吸引了他們的注意,於是,場面變得有些詭異,幾百口人踮著腳尖伸長脖子都想看看老魯家姑爺放出的閃電在紙上留下了什麼樣的痕跡。
當照片如願以償傳到村民們手裡的時候,人群又一次沸騰了,都是鄉里鄉親的,當年老曲家姑爺跪老東西家門口的時候,老老少少可沒少幫襯,好話那是幾大籮筐,沒有鄉親們,老魯家能夠生得出文曲星?老一輩的拉著魯春他爸的手,語重心長說:“魯小子哎,咱就知道娶了老曲家的閨女,文曲星就到你們老魯家了,當年我可是數落了曲老頭好幾天,你說,這份恩情重不重?”
“重,當然重……”魯春他爸也有些後悔,雖說當年只有看好戲的沒有幫著說好話的,可人家都一大把歲數了,又何必非揭人畫皮不是,那麼,既然承了人家所謂的恩情,總要回報一二吧。於是,開了封的紅金龍又散了一支,拍胸膛許願說:“沒說的,家裡的老老小小盡管叫來,今天也為你們全家來一張黃色照片。”
既然開了這個口子,那就少不得一家一戶輪下去了,好在老媽臨來之前本來就是存得炫耀心思,聽著同村的人爭先恐後誇她嫁了好人家,比吃了野山高麗參還要大補特補。
村子裡的老老少少是無限的,而魯春一家子所帶來的列印紙卻著實有限,在最後只剩下二十張差不多的時候,老媽說什麼也不答應繼續免費為村民們義務照相了,老媽說:“不是不給你們照相,列印紙不夠了,真的不夠了……”
“你兒子是文曲星呀,讓他念一兩句咒語,這紙不就可以變出來了嗎?”村民們開始有小小的不滿了,有上歲數的乾脆直言不諱,拉著左右不明真相的小年輕說,老曲家儘管出了個文曲星他娘,可這小氣勁至今不改,門風如此,咱也不稀罕,走!
有走的,當然也有不走的,不過留這兒也沒用,剩下的列印紙總要先滿足孃家人吧,魯春的老媽是這麼想的,一人一張標準像當然免不了。結果,剩下的人也紛紛說他們老曲家門風如何如何的不堪,一個個嘆息著怎麼文曲星不出在自己家裡呢……
老爸老媽有點摸不著頭腦,照理說他們這是在做好事,尤為難得的是毫不計較村裡人以前對他們的風言風語,可為什麼最後會落得如此下場呢?
“春春,為什麼呢?”老媽有些傷感地問道。
“那是因為我們做錯了……”魯春有些無奈,最後也只能歸結為他們一家的錯,正準備說些好話安慰老**時候,卻發現老媽很快從打擊中振奮起來,冷笑著說道:“全大明谷就我們一家有帶顏色的照相機,有他們來求咱的時候……”
魯春狂汗,連忙稱是,趁著人都走乾淨了,也趕緊扶著外公外婆進屋裡去。
一大家子人到了堂屋,才算是真真正正聚首。魯春重新帶著季蝶和倪珂親親熱熱叫了“外公”、“外婆”,以及“舅舅”、“舅媽”,然後以季蝶和倪珂的名義——有心想把谷靈青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