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散散地回了一聲:“嗯?”
“璐璐,你才恢復沒多久,不要到處亂跑。”
“你是誰,竟然敢管我?”我回過頭去,很不服氣地看著對面的男子,雙手叉腰,“還有,璐璐這個名字是你叫的麼?”
“……”他很無語,望向我,隔了很久,才說:“我是你未婚夫。”
“未……婚……夫……”我喃喃低語,“為什麼我不記得了?”
“因為……你傷到了自己,失去了記憶。”
我歪著腦袋想了很久,頭都痛了,卻還是想不起,我和對面的男人之間發生過什麼。於是我妥協於他的告知,反過來問他:“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我應該叫你什麼?”
他微微一笑:“悠琴。”
在我的記憶裡,這是我倆的第一次相遇,可是他的一舉一動,竟是那般親密從容,彷彿我倆早就沒有隔閡,不分彼此。
他對我說,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他照顧我,寵愛我,我想要什麼,他都會為我找來,我有什麼開心的事情,說給他聽,他都會報給我微笑。
他的笑容很好看。不可否認。我很喜歡和他呆在一起。
可是……我的心是空的。胸腔裡缺了好大一塊,任我再怎麼開心,怎麼快樂,都填不滿。
我意識到了,我失去的記憶裡,有很重要的東西,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風再起的時候,我又去了院子裡看花。花瓣飛揚,亂紅無數,迷醉雙眼。
我開始跳舞。
我不記得我會這支舞,可是我就是想跳。心裡有種衝動,就是要這樣宣洩,就是要這樣展示。
舞步翩躚,長袖款款,花飛,洋洋灑灑,花海漫漫,無邊無盡,像那最旖旎最繾綣的柔情。
悠琴是很好的,這樣的日子是很好的,可我還是覺得寂寞呢。
我停了下來,任由花瓣落在我的肩頭,春意闌珊。
“璐璐,你的舞跳得真好。”碧落拍手稱讚,“雖然我是一個女人,看到你跳舞,也禁不住心動。”
“碧落姐姐,”我迎了上去,“看到花開,就想跳舞,讓姐姐見笑了。”
又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語:“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總有一種呼喚……它在呼喚我去往……彼岸花開的地方。”
我抬起頭來,滿懷期待地看向她:“碧落姐姐,你能不能告訴我,那裡是什麼地方?”
碧落的眼低了下去,她的睫毛抖動了兩下,我不明所以,忙問:“姐姐,你怎麼了?”
碧落抬起了眼,輕搖蜷首,微微一笑:“沒什麼,只是聽你這樣一說,有些觸景傷情……我有一個……徒弟,也是最愛這些花花草草的……”
“他現在在哪?你這麼想他,他為什麼不出現?”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她搖頭,握住了我的手,“我們不說這個了。外面風大,你身子要緊,還是先回屋休息吧。”
我開啟了我的妝奩。裡面是我在鳳凰族裡最喜歡的小玩意兒,父王為我收拾好了,著人送來的。
我很無聊,於是開始隨意翻找,在雜亂的東西里,找到了一把鑰匙,和一個錦囊。
這個錦囊繡得很粗糙,雖然有云紋打底,但針線的力度用得很奇怪,彷彿繡的人沒有使出全力。錦囊之上還有一個淡金絲線挑的“雲”字,我盯著它看了許久,也只能在記憶裡搜出我的二表哥龍濟雲一人的名字……難道是我為他準備的禮物?
再看那一把鑰匙,我怎的都不記得我會珍藏這個鑰匙。碧落從我的身後經過,看著我怔怔注視鑰匙,輕聲一笑:“據說是你孃親為你準備的嫁妝。”她抬起手指了指角落裡的一個金絲楠木箱子,“喏,你要不要開啟看看?”
我也是好奇,母后會給我什麼,便應允了,走到箱子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用鑰匙開啟鎖,掀開了箱蓋。
全都是我曾經的衣裳,都是我最喜歡的,一件一件疊好,整整齊齊地碼成一摞。旁邊還有一個小暗箱,裝滿了我平時愛戴的首飾。
我伸出手去刨了刨,在眾多熟悉的衣物裡,看到了壓箱底的一抹淺綠。我拉著它的一角,一把把它扯了出來,驚訝地發現,這竟然是一件未完成的長裙,上面還能看見上次縫紉的痕跡。
“咦?”碧落走了上來,饒有興趣地打量它,“璐璐,這是你母后做的,還是你做的?”
我抓了抓頭:“應……應該是我吧。”
“手藝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