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害怕他主要是他對仲磊石有恩,曾給仲磊石金條,使仲磊石有資本在石埠市買下了房子,儘管這房子還派不上用場,但就是他的資產了。二是害怕自己的左手被凍損了力,沒有過去的準頭,萬一傷著了劉高飛,哪可不是好玩的。所以,這一兩怕,仲磊石堅決不拿劉團長的頭做試驗,要驗左手擊石的方法不是太多了嗎?打鳥、打酒瓶子、打什麼什麼的,多得很,幹嗎要打你頭上的彎彎葉子,那麼小?
其實,仲磊石身體康復後,也偷偷試過左手的功力,他打了兩隻野雞,可是用了五六枚石頭才打中,功力真的有所減損。
但是劉高飛偏不要做其他的檢驗,就是要仲磊石擊他頭上的樹葉子,那是片像眉毛大小的竹葉。
劉高飛說:“我要給你信心!”
仲磊石說:“劉團長,要我有這信心幹嗎?還不是打不贏拿槍的有權的,連個老婆都保護不了,我死了信心了!”
“你還在想著谷香?”
“我能不想谷香?她是我老婆,懷了我的兒子,我能放下心嗎?”
“哦,你應該這樣想,谷香只是一個女人,見異思遷而已,並不是你的功夫保護不了她!”
“劉團長,您別安慰我,我就是沒本事打贏劉森一,才被劉森一強佔去老婆,我白有這功夫,白做了一個男人!”仲磊石想著就是憤恨,就是悲觀。
“現在,你到我這裡,就不要想那些了,為什麼他們要把你送到我這裡來,因為在我這裡,你能聽我的!是不是?”劉高飛溫和說。
“當然聽您的!可是,不能拿您的頭做試驗!”
但是,劉高飛強迫他必須如此。
不如此有什麼後果?
劉高飛說:“沒有‘不如此’可以選擇,就像人人都得死一樣,沒有選擇的餘地!”
仲磊石聽明白了,那就是說,把劉高飛打死也要做這個試驗。
仲磊石瞧著自己的左掌子,恨不得一下子砍下它來。
劉高飛說:“你別想!你要是砍下它,我就砍掉你另外的三肢,不砍你的頭,光著沒手沒腳的身子吊起來,讓老鷹來啄你的眼睛!”
仲磊石咬牙:“那就不怪我了!”
全團在蛇盤寨營地操練場地集合,擺成五個方隊,方隊前面搭起一個高臺子。劉高飛站在高臺子上,方隊後面也搭起高臺子,仲磊石站在高臺子上,兩臺子之間有六七十米距離。劉高飛本來要求在百米之距,仲磊石再三打拱著揖:“我的眼睛被凍壞了,太遠我看不見那葉子,你總不能讓我過猜吧?”
劉高飛嘀咕道:“真是異人怪毛病多,看樣子,我不光要保護好你的左手,還要保護好你的眼睛!可是那天晚上,在風荷洞口,你摸黑也打死了我的幾個機槍手!”
仲磊石臉一紅:“但是我沒有打您啦!”
“你要是打了我,今天你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不過,這筆帳,以後我還是要跟你算的。”
劉高飛總算同意仲磊石六十米之距的請求。
盧代遠從劉高飛提出要做這個試驗的那一天,就一直捏把汗,今天差不多是大汗淋漓。
盧代遠走到仲磊石身邊小聲叮囑:“儘量打高些,讓石頭嗖起的風把那片葉子給帶飛就行了!”
仲磊石:“那他還會為難我的!這個半老不老的小老頭子,精明得像飛著的蝙蝠!”
“就這樣,過了這陣子我就會勸他不要為難你了!”
仲磊石點點頭。
劉高飛喊道:“要是葉子還是完整的,你還得來!”
仲磊石看著盧代遠:“怎麼樣,副官?”
盧代遠說:“按我的,待會兒我再阻止他就行了。”
仲磊石問:“團長,可以了嗎?”
劉高飛說:“我早就不耐煩了!”
仲磊石左手操起一枚鵝卵石,比劃著,忽然大聲喊道:“劉團長,我不光要打飛你頭上的竹葉,還要擦傷點你的頭皮呢!”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沒有瞧見他是怎麼把石頭扔出去的,五個方隊上空一陣嗖聲劃過,就見劉高飛的頭上的葉子粉了。
“哎喲!”劉高飛捂著頭。
盧代遠嚇壞了,急急跑上臺子,扒著劉高飛的頭心看,放心了:“團長,你這一塊的頭髮被削斷了,還有,頭皮只是紅了一點點!”
“狗養的,弄得象針紮了一紮!”
仲磊石說:“團長,你給了我信心!”
“留著打日本鬼子!”劉高飛對他豎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