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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再想想,行嗎?”嶽高飛掐了菸頭,站起來,“我得走了。我家裡戰火連連。你知道姬小丹浮出水面,我就被動了。”
王琮忽地站起來,收止了怒容,“高飛,我知道你辛苦了。對不起,我不該生氣。”
王琮湊過去,嶽高飛的手指滑過她的臉蛋,“相互理解吧。只要這戰火不燒到你這兒來,我就安心啦。”
王琮兩眼象兩保小月牙一樣,腳尖踩在嶽高飛的腳面上,在他的下巴上吻了一口,“其實我並不怕,什麼壞的可能我都想過。只要你的心在我這裡,我寧願暴風雨多打在我身上。而減輕你的傷害。”
嶽高飛受此感染,將王琮抱起,知心的女人,似乎還是她。
“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你去時,一定要先來我這裡,我要你先跟我那樣後,然後才去。”王琮差澀滿滿地說,又湊近嶽高飛的耳朵說,“我要你把**全留給我,把一泡水留給她。”
“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嶽高飛煩悶地橫一眼王琮,穿鞋子走人。心想,王琮到底是什麼變的,真是一個妖精。連這她也想得到。
天『色』陰沉,天光微暗。看不出雲層有多厚,只是一片灰『色』的莽白,沉沉地壓在頭頂。帶給人不安的威脅。
嶽高飛坐在林老教授病床前,微睜著眼望著林老教授那張奇特的甚至有些卑微的臉型。這張臉是呈現無數種表情的風向標,帶給嶽高飛感動、幸福,更多的是懼怕與『迷』茫。這張臉現在卻毫無生氣,白得象一張塗著粉的太監臉,可憐的不醒人世的樣子。
“一個人無論活著時有怎樣的成就,但有一天,終不過脆弱地倒下,他的成就不會成為他向上天賒來壽數的籌碼。嶽高飛的嘴角隱現一絲嘲諷的笑。
對著這張臉許久,嶽高飛有些膩歪了。他走向視窗。他的人生,不再聽命於他的指令。為了活著,他必須這麼去做。既然死是不便急於求成的事,那就活著。他掏出手機,畢竟這些日子過去,沒有過問一下姬小丹了,王琮的催促,嶽高飛一直沒有照辦。到底還是要關心一下姬小丹的肚子,那個孩子有沒有在她精神受挫後而墜落呢?
到底是誰把他『逼』成一個樂於去扮惡魔的角『色』,嶽高飛倒找不到推他上臺的力量。每一次,他都象一個提線木偶,一根細細的繩線就可以決定他的人『性』。只有在他自己一個人落寂之時,才能找到一些向善的人『性』支撐。“廢掉了,我全廢掉了。”他悲傷地自語。電話拿到手中,還未撥號,鈴聲就脆生生地響了。
低頭看是校長錢中書的電話,嶽高飛心裡一抖,又是一個老江湖,他趕緊接起來,如果說他是選手,那麼錢中書便是裁判,不能怠慢的,“錢校長,我嶽高飛。”聲『色』帶著悲悽的味道。
“情緒很低落嘛。”錢中書說話中打著官腔,“年輕人,你要振作,畢竟你的未來是你自己的,沒有人能替代得了。你很久未來上課了吧?我已經聽到學校裡有些閒言碎語了。”
嶽高飛一驚,我是請了假的,怎麼,我照顧受人尊重的林老教授也會有看不過去嗎?他緊張地問,“關於我的閒言碎語,什麼意思?”
“我這麼說吧,副教授這個名額很多人都盯著。你認為這個名額是該給在教學一線上辛苦工作的老師,還是給一個離開老師崗位而去盡孝的老師?這畢竟不是頒發一個孝子獎嘛。德行固然是我們考量標準之一,卻不是全部。我也很為難呀。原以為林老教授會很快醒來,沒想到時間會拖這麼久。我擔心你的鋒芒會在這些時間裡消耗磨滅了。你要加強學習,不斷地進步。不能因為一些私事,而放鬆對自己的要求。畢竟當初把你留在學校,林老教授給我提供了五個人的名單,我圈定了你。因為你是寒門學子,我覺得你會很珍惜這個機會的。當我們研究決定副教授的名額時,林教授說這個名額給你很合適,但是最好稍緩一些,以免你會驕傲。”錢中書說得抑揚頓挫,情緒激昂。但是他的話中含沙『射』影、意有所指很明顯。
嶽高飛回味著他的話,讓他內心透出一絲涼氣。這話間的資訊太多。一個關鍵點是他如果稍有不慎,副教授之職看來要化為泡影,錢中書打這個電話很象提前安撫他的情緒,不至等結果下來使他感到意外。嶽高飛的汗都要下來了,急迫地問,“您是讓我回校嗎?”
“學校現在老師很充足,你的課也由王琮代上了。你還是好好照顧林教授吧。王琮這孩子心眼子實,我希望你能好好對待這個問題。”錢中書話裡又隱含一層意思,更難琢磨。
“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