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
李氏見火候差不多了,抽空瞄了桃花一眼。桃花帶著奶孃,小碗兒出了房,杏花則閃到了一旁。
“英娘啊,你看俺好不容易趕回來的份上,莫與我計較,成不?老薑罰過他婆娘啦,再無下次了。”餘老爹摸了摸自己的小鼻頭。
“老爺,不是我與你計較,你自己也尋思尋思,阿母都說‘做多大的官,擺多大的陣’。你倒好,剛擴了幾塊地頭,下人就被你慣的不分東南西北了。今天倒也罷了,只是在內院,也只是寶姐兒嚇了下,倘若哪天那起子人自憑大樹在後,不知天高地厚的與人爭利起來,你是賞啊還是罰啊??別當我在屋裡頭,不曉得李二的事。有樣學樣的,遲早出亂子。哼,莊子裡的活計都安排好了?農具,幫工也都備齊整了?雖說快小滿了,地裡的活不多,可也得叮囑佃人,不能惜力,勤力些,溝渠……”李氏小心的把小嬰兒遞到餘老爹的手裡,又扶著他坐下。
“省得,省得的,這地裡頭的活計你不用勞心,好好帶著俺心肝就是。”餘老爹心滿意足的直哼哼,只是不敢用自己長了老繭的粗手碰觸小嬰兒細嫩的肌膚,“李二麼,俺也給了些路資,讓他上京裡找他叔伯去了,畢竟他家老頭也替咱們出了不小的力。屋裡頭的,也跟老薑頭打過招呼了,以後再有不聽話的,直接趕人。哦?!哦。”見小嬰兒抽乎抽乎平靜下來,趕緊逗弄起來。
李氏拍了拍餘老爹的肩:“行了,莫惹她,姐兒想眯會呢。”
小嬰兒配合的半眯了眼,不理會裝模作樣的老爹。‘唉,這小身板,屬豬的。’
“老爺,這佟氏是不是給升個名份啊?”李氏摸了摸嬰兒細軟的小手。
“噢,啊?哪個佟氏?”餘老爹一臉的疑問,緊了緊小嬰兒的被服。
“咱姐兒的……”李氏白了他一眼,可眼角卻掩飾不了的愉悅。
小嬰兒一聽,原來他們要討論有關生她的那個小姑娘的事,忙一激靈,努力睜開眼。
“喲,姐兒醒啦?阿父啊,阿父呢。”餘老爹忙把自己的大腦袋湊上,好讓寶貝閨女瞅仔細。
小嬰兒一睜眼,猛的就見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朝自己砸來,嚇的一抖,下身一陣溼意,“哇――”使出了必殺計。
“啊呀,寶姐兒尿了。”餘老爹一臉的挫敗。
“該,叫你顯擺。噢,不哭不哭,是阿父呢,阿父壞,嚇心肝兒。噢,好了,好了,不哭了。”李氏麻利的搶過嬰兒,換了尿布。
“夫人,夫人,老夫人的腳……”一小丫頭風似的跑進屋,杏花攔都攔不住,只抓了片衣角在手上。
“老夫人又怎的了??”餘老爺夫婦默契十足,連小嬰兒也給面子的降低了噪音的音量。
小丫頭終於被杏花扯住了:“老夫人想過來看寶姐兒,讓門檻給拌著了,崴了腳。”
“啊,阿母也真是的,”李氏忙象徵性的搖了搖小嬰兒,見她聽話的趴在自己的胸口,便轉手塞給了餘老爹,“老爺還是在這吧,省得阿母知道你又早歸。我這就去看看,叫姜三去請大夫來瞅瞅。”
“嗯。”餘老爹擔心的接過小嬰兒。
小嬰兒一見,自己居然被親愛的阿母‘隨意’的丟棄了,雖然丟棄給了溺愛自己的阿父,可是,今天,我的心情,很不好啊。“哇――”。
餘老爹無奈的抱起小嬰兒踱步,唉,真拿這愛哭的寶貝閨女沒辦法。只好“噢,不哭了,不哭了,阿父給寶姐兒買花花;噢,不哭了,阿父給寶姐兒買糖糖;……”居然,小嬰兒的嚎功漸減。餘老爹欣喜之餘,感慨:早知道自己的寶貝閨女遺傳了外家的‘商家財迷’本色,就應該讓她的生母進門的時候多念念書的,唉。
於是,細嫩的綠枝底下,餘老爹抱著小嬰兒,細數家珍:“……左莊邊上的石頭村啊,也有七十餘畝地,不過只有三成是水田,種了些水稻,賣給朝廷有進賬,還可免稅,你三叔父可是縣裡的糧管呢,虧不了咱;三成呢是旱地,小麥白菜各半,這些個就給佃農了,好壞就看他們自己精不精心了;還有四成的山地,那上面啊,阿父讓人種了李子樹,你阿太和你阿母可喜 歡'炫。書。網'吃李子了。俺們在津河邊還有塊地呢,……”
小嬰兒時不時的把趴下的小腦袋使勁的提起,可不一會又‘得’的一下垂下(‘是小細脖不行,撐不住啊,唉’)。聽到餘老爹興奮之處,居然也配合著咧嘴‘無齒’的嘿嘿笑,惹得信心爆漲的餘老爹更是滔滔不絕。
可惜,和諧的氣氛並不長久。
“啊呀,老爺怎麼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