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的胳膊就往外拖,動作粗魯。傅牧倚在車門上看得直皺眉頭,說:“放著,我來吧。”
司機如獲大赦,趕緊鑽出車來。
傅牧彎著腰俯身進去,靠近她。看來夏曉迪是徹底醉了,閉著眼睛,頭髮全披散開來,毫無知覺。只是臉蛋上染著兩團紅暈,淺淺的呼吸裡都是甜甜的酒氣。
“酒量這麼差還敢那樣喝,傻子。”他念叨她一句,扶著她坐起來,拉起一條胳膊繞在自己脖子上,稍稍使力,打橫把人給抱了出來。
司機一直沒跟上來,等他把夏曉迪送回家再回到這裡,發現司機連人影都沒了,車鑰匙也沒給他留。他的手機錢包和家門鑰匙全在車裡,想到這裡,他真是氣得想砸車。
等過了今晚,明天非開了他不可。
只得爬牆。
好在自己身手敏捷,即使喝了酒還是能輕鬆越過牆頭,一鬆手,輕輕落入院子裡。
前塵往事如同海嘯一般呼嘯而至,他對著漆黑的院子深吸口氣,胸口仍有鈍痛的感覺揮散不去。
推開門,夏曉迪還乖乖睡在床上,一室昏黃,他給她留著盞燈。
房子裡沒有太大改動,像是不敢多佔用原來主人的領地一樣,小心翼翼的有點刻意。
女性化的物品令這間荒廢已久的空屋生機盎然。米色的檯燈,卡通小鬧鐘,小豬撲滿,連床單被褥都是柔和的花色,輕鬆溫暖。
床其實很大,足夠容納兩個人,反正她也喝多了,他不如在床沿眯一會兒再說。
他掀開被子坐進去,靠在木質床架上,抬起手臂枕在腦後,眯眼小憩。
寬闊的大床被佔去一半,夏曉迪被擠住了,她連翻兩下被阻,皺著眉頭微微哼哼幾聲,軟軟綿綿的,傳進傅牧的耳朵裡卻像是小貓爪撓心的癢癢。
剛一低頭,就見她手腳一抬,全架在他身上,看錶情,終於是舒坦了,她喜歡這個姿勢。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菸草味,聞起來像爸爸的味道,讓人覺得很安心,她摟緊了他的腰,還拿臉蹭了蹭,這才重新睡了過去。
傅牧身子緊繃,一臉尷尬。這丫頭的膝蓋就在自己腿間磨來磨去,幾次都擦到了那處重點部位,她渾然不覺倒罷了,偏偏只穿一件單薄背心,還無意識的拉來扯去,胸前春光一覽無餘,事業線倒挺深邃,看不出來乾巴的身材倒藏著不少料。
要是換了別的男人沒準早就撲過去,可他是傅牧,女性絕緣體,喜歡他的女人很多,但他喜歡的女人卻一個也沒有。
他沒有女朋友,也沒有女性朋友。
兒時的陰影令他對女性產生很大的排斥和厭惡心理,這兩年好了很多,讀書那會兒最嚴重。他連幼兒園的男同桌的名字都記得,卻記不住大學裡任何一個女同學的名字。
他對女人,沒有興趣。不要想歪,對男人,也沒有。
他小心的抬開她,起身下床,去別屋搬了兩張椅子拼湊著睡。
折騰半天也覺得口渴,在屋裡尋了半天,發現床頭櫃上立著一隻水杯,可惜所剩無幾。大約是真的渴得厲害,而且目測這也許是屋裡唯一的可飲用水源,他沒得選擇,拿起杯子,仰脖倒入口中。
還沒嚥下去,卻看見夏曉迪眯著眼睛迷迷糊糊地爬起來了,醉眼惺忪,小手在床頭櫃上摸索。她記得這裡有只水杯,早上還剩了一點水的,現在口乾得快要裂開了,可摸了半天一無所獲,她急的要哭:“水……我要喝水……”
傅牧含著一口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手上一鬆,杯子已經被她奪去,仰頭倒了半天,一滴水都不剩。她茫然的四下看看,渙散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臉上。
視線交匯的一刻,傅牧的心裡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她整個人撲上來,湊近他的臉,低垂著眼簾,睫毛下有兩團絨絨的影子。他連呼吸都屏住,她卻喘著熱氣貼得更近,纖巧的指尖落在他的唇邊,喃喃:“水在這裡……”
他來不及反應,她已經吻了下來,軟軟的唇貼在他的唇上,用力的想要吮吸著什麼。嘴唇被嚴絲合縫的含住,她摟著他的脖子往懷裡拽,這樣的角度令他口中的液體盡數傾斜,渡入到她的口中。
他有點懵,像是喝多了一樣茫然,心底卻有聲音在感嘆,原來女人的嘴唇是這樣不可思議的柔軟,香甜,跟想象的完全不同。
她本能的勾著他的脖子吸吮,他甚至能聽見她吞嚥的聲音,一種陌生的酥麻沿著背脊直往上竄,他無法形容那是什麼,但他確定,這種感覺並不討厭。
比唇更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