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半,從他這個角度,低頭可以隱約看到單薄的肩膀,還有鎖骨下起伏的線條,白皙的肌膚映著晨光,有種聖潔又誘惑的味道。視線像是被黏住了一樣無法移開,他下意識地嚥了口口水,抬頭看到她還在睡,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於是小心翼翼地抬起手。
邢默幾乎是跳起來衝進浴室,裡面很快傳出水聲,原本睡著的夏藍驀地無聲哀嚎一聲,扯過被子把快變成熟蝦米的自己緊緊包住。
瑪丫,她再也不裝睡想嚇人了!
劉姨做好早餐來叫上面的兩個人下來吃早飯,門開啟,夏藍先走出來,禮貌地和她打了招呼,她往門裡望了一眼,掩嘴笑著問:“昨晚睡得好嗎?”
夏藍乾笑著扯了扯嘴角:“挺好的。”如果沒有早上那件事的話就更好了。對於偷雞不成蝕把米這種事,她感到很無力。
“小少爺呢?”劉姨又問,視線有意無意往裡面瞟。
“好像在洗澡,我醒來就沒看到他。”她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扯出笑說:“我下去洗漱吧,不知道他要洗到什麼時候。”
“哦,那我們先下去吧。”劉姨沒有多問。轉身下樓去了。但那挪揄的眼神還是沒有逃過夏藍的眼睛,她真想說劉姨你要不要這麼開放啊?!
夏藍洗漱好在餐桌邊坐下有一會,邢默才甩著溼漉漉的頭髮從樓上下來。
“小少爺,頭髮不擦乾容易感冒!”劉姨見了大叫起來,急忙去取了毛巾來,卻是交到夏藍手裡。
“屋裡開著空調,沒事。”邢默毫不在意,徑直在桌邊坐下。
好吧,她想她真的不明白劉姨的腦結構。夏藍認命地拿起毛巾,起身走到邢默旁邊幫他擦頭髮。腰被環住。她頓了頓,忍著沒開口。被拉到某人腿上坐著,她不動神色。繼續忍。腰上的毛毛手滑來滑去,她接著忍。當溼熱的舌頭舔過脖子,她真的忍無可忍了。
擦頭髮的手驀然加重力度,隔著毛巾揪住某人的頭髮,她似笑非笑地彎起嘴角。低頭望著某人的眼睛低聲說:“看來你很想自己動手,那我就不多管閒事了。”
“額……呵呵,呵呵……”邢默裂開嘴乾笑兩聲,哎喲,頭皮差點就掉了。
夏藍放開他回到自己的桌位,對端著豆漿過來滿臉疑惑的劉姨說:“劉姨。昨天真是麻煩你了。”臉上笑得要多甜有多甜。
邢默在旁邊撇嘴,認命地自己擦頭髮,吃點豆腐都不給。太小氣了!
吃過早飯沒多久,夏藍就提出要回去,張叔說開車送她,她拒絕了,然後和邢默兩人手拉手出了門。
雪下了一夜。屋外現在是一片銀裝素裹,像是童話裡的銀色世界。
過年邊的早上沒什麼車。路上覆蓋著薄薄一層雪,路邊堆著一堆堆被掃開的雪。住在街道兩邊的小孩子在雪堆裡嘻嘻哈哈地打雪戰堆雪人,天真童稚的笑聲銀鈴般動聽。
兩人走在厚厚的積雪上,一步一個深深的腳印。
和往常一樣走到石橋上,夏藍鬆開手叫邢默回去,邢默在她肩膀上蹭了蹭,望著她的眼睛說:“親一個就回去。”
夏藍看他故意裝作一本正經地說出這種話,無力地朝天翻白眼。她是跟他說了外在要紳士,內在要強勢,但沒教他一本正經地耍流氓吧?
“好吧好吧,親一個。”無奈地點頭,踮起腳敷衍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卻不想竟被他按進懷裡一頓狼吻,直到她快窒息了,他才稍稍放開。
“記得想我。”他舔著她的唇角,認真地叮囑,然後才放開她。
“好好好,想你。”夏藍表示她已經身心俱憊,所以只能滿口敷衍。最近愈發覺得這傢伙得寸進尺,青春期的少年真的傷不起!
“藍,我愛你。”邢默全然不覺她的心思,輕聲呢喃著又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夏藍拍了拍熱得要燒起來一樣的臉頰,大呼:“振作啊夏藍,不能被迷惑啊,對方還沒有成年啊!”不過這小子真的越來越有男人味了……這樣想著,某人的臉更紅了。
先去叔叔家打了聲招呼,然後才回自己的家,原以為還是會沒有一個人在,卻意外地看到母親坐在客廳裡,看樣子像是在等她。
“昨晚死哪去了?!”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對方就氣勢洶洶地罵上了,夏藍只好閉上嘴,乖乖等著她罵完。
過了好一會,大概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大罵沒有作用,趙燕停下來喝了口水,擺手不耐煩地說:“去去去,看到你就煩,趕緊給我去把廚房裡的餃子熱一下!”說完架著腿一副地主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