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不到,她不會聽的。
那一天清早,一個從到白沙鎮投宿的陝西商人給運豐號送去了一封信。信,是七七寫來的,這個商人在暮春的時候路過犍為縣遇到了七七,不過,七七並沒有住在犍為,似乎也是在趕路,託他給她的父親家人帶信。
信裡只有八個字。
“無恙,勿擔心,衡女留。”
沒有提及為什麼出走,也沒有提到靜淵,似乎只是怕父母和哥嫂憂心,寫封信來報個平安。
善存思慮再三,還是讓人把信轉交給靜淵,也讓他放個心。
這封信,終於擊垮了一直強撐著的靜淵。
所有人都停止了尋找。大家認為七七既然是自己出走,必有不得已的原因。至於什麼原因,各自都有各自的揣測。
他們只是不敢想象她會在出走的途中發生什麼意外,她出走之後生計問題怎麼解決,因為她什麼都沒有帶,連多餘的衣服也沒有帶。
再難以割捨的親情、愛情、友情,一旦某個環節斷裂了,便成為無法彌補的殘缺,然而那殘缺無法阻止命運中一成不變的規律:急急流年,滔滔逝水,抱殘守缺,生活總是要繼續,記憶,原本就是用來忘卻的。
第二卷 孽海 第二十六章 夕夕成玦
第二十六章 夕夕成玦(1,一更)
(出差期間,先放上一更,晚上另有一更,補上字數)
民國二十四年夏至那天,清河因鹽設市,第一任市長曹心原在官邸設下大宴宴請各界名流。這一天工商界所有重要人物全部都要出席,南京、廣州、北平、成都各大報社均派來了記者。百米紅毯,直鋪到官邸大廳之中,上午九點,曹心原攜夫人出現在官邸大門口,親自迎接省長及各位貴賓的蒞臨,一時人聲鼎沸,鎂光燈閃爍如電。
北平《晨報》一位叫範東哲的記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