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裡,二樓的貴賓廳內,五六個穿著得體制服的服務小姐恭敬的站在一邊,雙手疊於腹部,雙腳呈Y字型站著,以標準的迎賓姿勢等待著為尊貴的客人服務。
被她們環繞在中間的客人有兩個,正好一男一女。
女客人約模十七八歲的樣子,模樣清麗,只是不知為什麼身上隱隱有些汗味,再加上她那因被汗水浸溼而毫無美感的搭在額頭的頭髮,簡直讓這個享譽全國的美容美體沙龍的專業技師們大感慘不忍睹。
而那個男客人則與她截然不同,輪廓分明的五官,濃眉高鼻,還有那性感的薄唇,都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除此之外,男客人的穿衣品味也尤其卓越(當然,這也可能和他出眾的氣質息息相關)。一套歐式西服,純粹的黑色,袖口和領結處卻泛著一絲微光,吸引旁人的視線。
通常越是簡單的款式越是能夠襯托人的氣質,這句話用在這位先生那裡十分合適。你看他連不悅的皺起眉頭都這麼的帥氣逼人,真不知燦爛大笑時到底有多迷人。
但是,雖然現場有這麼一尊帥氣又明顯多金的鑽石級別的男人端坐著,這麼多的服務小姐卻沒有一個敢心生奢望,倒不是她們覺得是有多麼的門不當戶不對——否則世上哪有那麼多灰姑娘的故事——而是實在是因為這個年輕男人渾身散發出的氣息實在太令人望而卻步了。
陰冷談不上,肅殺也不盡然,反正他就那樣隨意的往沙發上一靠,就會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壓力,迫得人不敢久視。
因為對男客人要求的反對,女客人此時正悠哉的翻閱著雜誌,毫不理會對面那人刻意壓抑的鼻息。
又僵持了許久,房間裡的氣氛都變得僵硬起來,女經理終於按耐不住,攪著手裡的白色浴巾,半彎著腰,為難的的問:“範先生,您看這……”
範思澈挑眉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一雙眸子裡閃爍著不良意味的光芒,然後薄唇一啟,朝對面的女孩極不紳士的喂了一聲。
女孩渾然未覺,仍然愜意的搖晃著雙腿,翻動著手中的雜誌。
“江恩燦!”範思澈終於忍無可忍,猛地站起,把旁邊的服務人員嚇了一跳,他朝江恩燦惱火道:“你不是答應幫忙了嗎?難不成又出爾反爾?!”
“我是答應陪你出席一個小小的宴席,”江恩燦合上雜誌抬起頭,一本正經的看著處在發火邊緣的範思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可是我沒有答應你要沐浴換衣、美容美髮吧!”
範思澈嗤了一聲:“難道你想讓我帶著這種模樣的女人出席宴會嗎?”
江恩燦被他不屑的表情惹毛,手中雜誌往他身上一扔,秀眉一豎:“怎麼?還嫌棄本小姐帶出去丟人嗎?我告訴你,就我這模樣這身材,即使不打扮,也是驚豔全場!”
她這邊才理直氣壯的說完,就聽見一邊傳來幾聲低笑,尋聲望去,兩個服務小姐趕緊驚得捂住了口。
該死,連她們也笑話起來了!江恩燦惱羞成怒,又怒氣衝衝的向範思澈瞪去,後者只是挑了挑眉,對她剛才的豪言壯語不置可否,但向上微扯的唇角分明流露出幾許謔意。
實在太過分了!如果不是他首先在電話裡服軟,央求了許久,她怎麼可能會答應陪他出席某個宴會呢?哼,說什麼平時認識的那些鶯鶯燕燕們都不適合出席在這種場合,說什麼認識的女人中當屬她最為優質,哼,搞了半天原來都是哄她的話啊!
江恩燦氣得一轉身,正好對上了一面鏡子,一看之下,自己就愣住了。
呃,那個衣服皺皺巴巴,頭髮毫無髮型,臉上還泛著油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的光的女孩,是誰?!
之前在地下室裡訓練了三個多小時,早就累出了一身大汗,只是她還未察覺自己形象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所以剛才那番豪言壯語也是發自內心的,可是現在一看自己的模樣,連她都受了不小的影響。
“怎麼會這樣?”江恩燦嘟著嘴喃喃道,滿臉的委屈。
範思澈知道她已經動搖,趕緊趁熱打鐵的再加籌碼;表情誠懇的說道:“宴會上會有許多燕京的青年俊傑,家世都是極好的。本來這個機會十分難得,若是隨意而去,不是生生浪費了嗎?燦啊,你覺得呢?”
一聲顯得無比親暱的“燦啊”說完,範思澈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微笑的範思澈更顯帥氣,但放在江恩燦眼裡卻不知怎麼越看越討厭,尤其是那一聲“燦啊”,聽起來就像“慘啊”,太不吉利!
嗯,等等!這傢伙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難道這個宴會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