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掛著心滿意足的笑,此生足矣。
莫澤豐溫柔的聲音極具穿透力,每一個字都從她的耳朵鑽進她的心:“茜文,有什麼事就說出來,為什麼要自殺?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拉扯著被子的一角,試著拽了拽,根本拽不動。
她在哭,雖然哭聲不大,卻還是穿過了被子,被他聽到。
“你……走吧,快走!我……不想見你。”她啞著嗓子,低低的喊,捂在被子裡氧氣越來越稀薄,她快要窒息,淚水和著汗水滿滿的流了一身。
她從來不曾這樣與他說話,一直溫柔婉約的女孩兒,怎麼突然間變了?
雖然她什麼也沒有說,可是,他已經感覺到了她的痛苦。
如果她的痛苦來源於他,那就讓他來解決。
抓著被子的一角,使勁一揭,終於看到了她。
因為哭泣,因為缺氧,蒼白的臉又紅又腫。
哭得這樣,成了淚人。
身上的遮蓋沒有了,驚詫的與他四目相對,臉上的表情似見了鬼般的恐慌,忙低垂著頭,隱忍的抽泣,不停的抹去臉上的淚。
“茜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心疼的看著她,伸手拍拍她的肩,卻被她躲開,手停在半空中,尷尬的收回。
平復下心情,她故作鎮定的說:“沒什麼,你快走吧!我明天就出院回家。
”他一個人來還好,如果讓爸爸媽媽知道她自殺住進了醫院,該多擔心啊,驚覺的又問:“你沒有告訴我爸爸媽媽吧?他們還不知道是不是?”
搖搖頭:“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我直接過來,並沒有告訴他們。”
“答應我,一定不要告訴他們,我明天就乖乖的回家,再也不做傻事。”看著他俊美的臉,眼中透著關切,似一劑止痛針,莊茜文覺得自己的傷痛少了幾分,也更堅強了幾分。
抬手,擦去她臉頰上新滾落的那滴淚珠,在指尖,晶瑩的閃爍。
他定定的看著她的哏睛,聲音,溫柔得像要融化了一般:“茜文,告訴伯父伯母,但是你必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有人……”
後面的話,說不出口,從內心深處出發,他希望只是自己多慮了,的事一定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純真的笑臉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傷痛。
我可以不那麼悲慘從她不願意見他開始,這個猜測便在腦海中出現,揮之不去。
她怔怔的看他,發了瘋般的搖頭,大喊起來:“沒有,沒有,沒有人……”
失控的情緒就像決提的洪水,將她的理智淹沒。
她好想去死。
他一眼就看穿了她,什麼事也藏不住,什麼秘密也瞞不了。
“哇……哇……”痛苦絕望的哭泣,在寂靜的住院大樓裡迴盪,讓聽到的人,也會覺得心酸,為這個女孩兒的悲慘命運嘆息。
怔怔的明白了過來,事情竟然真的如他猜測的那般,他不該問,觸動了心底的痛,讓她如此的傷心。
將她攬入懷中,輕輕的拍背,試圖安撫她崩潰的情緒。
“Alex,Alex……”頭埋在他的朐口,她哭喊著他的名字,也只有他,才能緩解心底的痛。
“我在,我在這裡,別哭了,別哭……對不起……對不起……”喃喃的道歉,為她所受的苦道歉,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也為他勾起她的傷心事道歉,他不該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為什麼不讓我死,為什麼要救我……Al ex……我……”沒臉見你,更沒臉讓你知道發生的一切。
“茜文,你不能死,你死了……我該怎麼辦?讓我一個人孤單終老嗎?”他不能不管她,在她經歷了那些事以後,他更不能拋棄她。
娶她,讓她幸福,這是他必須負擔的責任。
朐前的襯衫溼透了,是她滾燙的淚水,灼在他的心口上,讓無地自容的愧疚席捲了他。
如果她沒有遇上他,也許會更快樂,他欠她的太多,太多,只能用一輩子來還。
穆妍……默唸著這個在心中百轉千回的名字,他終究只能與她擦肩而過,相依相伴,廝守終生,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黃粱夢。
對她的愛,也只能繼續藏在心底,用時間的塵埃去掩蓋。
眼前這個女人,更需要他的愛,需要他的呵護與關懷。
攬著她瘦弱的肩,那麼單薄,不忍心讓她一個人承擔那麼多的痛苦,他要替她分擔。
她聽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