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路可退的地步,皇帝卻還不肯停下腳步,樂歌雙拳緊握,心提到了嗓子眼,正要發作。只見皇帝越過她,將外服擱在她身後的楠木架上,笑問:“你很緊張?”
樂歌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忙上前一步,急忙說:“沒有!”
皇帝回榻上坐好,正好與樂歌平視,笑道:“你放心……兔子尚且不吃窩邊草,朕對御前伺候的女子向來都是客客氣氣的,你大可不必有這個表情。”
樂歌心中希望他趕緊讓自己走,可他又說:“衣裳你不會脫……朕也不難為你,打扇你總會吧?過來打扇。”
皇帝說罷,眉宇間的笑意淡去,自顧自躺在榻上。樂歌只得手持團扇上前來,跪在床踏邊,輕輕為他打扇。
兩人一個搖扇,一個閉目淺眠,再也未置一語。
燭光柔淡,顯得閣中安靜昏暗,樂歌手上不停,可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往榻上看去。皇帝冠帶未解睡得極淺,好像隨時都會醒來過來似的。
他的側臉有些清冷,可眼窩下淡淡的半圓陰影卻讓他清冷的臉又有了些許暖意。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去看些別的東西,可不知為什麼終歸還是會看回到他的臉上來。
尚未央心心念唸的九哥、尚安柔最敬仰的兄長……她樂家的大仇人。沒想到拔劍弩張之後她竟不得不和他日日相對。
樂家的仇不能不報,可申兒又不得不維護,她到底應該用什麼方法,才能兩全?
“皇上!”
樂歌正想著,卻聽王舟的聲音已在閣外響起。王舟滿頭大汗奔進閣來,急急說道:“皇上,出大事了!”
韋璧和白子安踏著月光,出寧福殿外場,往東司馬門方向走去。
兩人各懷心事,一路倒也無話。
越州郡御繡大案不了了之,周知同之死一直是韋璧心中的遺憾,沒想到這次因為雍州城的一場大雨,竟讓皇陵塌陷,地宮進水。太常卿許安卿司宗廟、御貢之事難辭其咎。他是邢度舟的心腹,一直難以撼動。這次總算是老天爺給的一個機會,他該如何把握,到真的該好好細想斟酌一番。
“侯爺、白大人請留步!”王舟匆匆地追上他們,面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