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守心中竊喜。
“不!”只聽極清脆的一聲,尚安柔手中的簪子落在了地上。她驚惶地看著太后,道:“我嫁,我嫁!”
“你可想清楚了,這可不是哀家逼你的。”
“想清楚了,你沒逼我,這是我自願的,自願的!”尚安柔淚如泉湧,一個勁地點頭。
“聽話,這才像我的女兒。”太后近前,將尚安柔抱在懷中,笑道。
“那,奉先殿的那個宮婢?”周守問道。
“等邢鑑回來,燕使歸國。我兒就要出嫁了。如此歡喜,喊打喊殺,多不吉利。”太后拍了拍尚安柔背,溫聲細語地說道。
“是,小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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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微雨寒山 。。。
作者有話要說:我今天心情不好,喜歡看人吃醋!
飄過……
“姐姐,你看,看。”樂申少年心性,耐不住車中無聊,頻頻拉開簾子,對集市、郊野指指點點,一時好奇於江湖雜耍,伶人說唱,一時又驚訝於瀑布流霞、鶯飛草長。
“你這小子,像是從未出過門一樣。”白子安同樂申處得久了,喜他聰明伶俐,真如自家子侄一般待他。此時見他像個猴子似的,總也不肯好好坐著,不禁笑道。
“以後我要跟著白大哥,跑遍大江南北,去見見世面。”樂申同白子安極親,像扭糖一般朝他依偎過去。白子安用力撫了撫樂申的頭,一大一小相擁而笑。
“申兒”,樂歌面上很是不安,她低聲對樂申說:“白大人是朝中重臣,政務繁冗,你不要給他添麻煩。”
“申兒生性活潑,對我來說就同家中的白彰、白奇沒什麼兩樣。姑娘不必如此。”白子安讓樂申坐在自己膝上,同他一道對著窗外指指點點。兩人一問一答,時不時的放聲大笑,極是融洽。
此情此景,看得樂歌頗為感懷,她眼中一溼,急忙別過頭去。
“姐姐,你哭了?”樂申眼尖,大聲問她。一時間,韋璧同白子安都看了過來。
“沒。”樂歌連忙否認。
“你看,你明明哭了。是申兒不好,申兒往後都聽你的話。”樂申伸出手來為樂歌拭淚,像個男子漢一般拍拍胸膛道;“我長大之後保護姐姐,要姐姐永遠都不受委屈。”樂歌帶淚微笑,心中極暖,將樂申的手拽得緊緊的。
“姐姐,你覺得白大哥可好?”樂申突然來了那麼一句。白子安極是驚訝,只偷偷地看了樂歌一眼。韋璧坐在一旁,卻是不言不語,神情莫測。樂歌不知樂申想說些什麼,很自然的點了點頭。
“那你嫁給白大哥吧。”樂申語出驚人。
“不可。”樂歌立刻伸手緊緊地捂住樂申的嘴,滿面通紅地對白子安致歉道:“稚子無知,白大人你莫見怪,他胡說的。”
“我沒胡說……”樂申從樂歌的掌中掙扎出來,搶著說道;“申兒不想姐姐呆在那冷冰冰的宮裡,白大哥是好人,他會照顧你。”
“你還說……”樂歌怒道。
“停車。”韋璧突然高聲喊停,望了望窗外,道:“寒山到了,若要登臨,坐車恐怕不便,我們要騎馬上去。”樂申從未騎過馬,早就盼著今日,現下聽說有馬騎,忙要下車去看馬。
“我就不去了,我從未騎馬走過山路,我就在車中等著你們。”樂歌拍了拍樂申的手又道;“申兒,要聽侯爺和白大人的話,不要亂跑。”
“姐姐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樂申哪肯放樂歌一人留下,只牽著她的手不肯放。
“樂姑娘,寒山微雨乃是雍州一景,四季之中惟有春日才最相宜。
若你怕山路行馬,那我……”白子安本意想說,可為樂歌執馬,後又覺得此言太過孟浪。他雖平日裡精明幹練,行事極有魄力,可此時卻俊臉微紅,不知該怎麼繼續往下說。
“我為你執馬。”在一旁站著的韋璧突然伸出手來,遞到樂歌面前。
“不可……”樂歌和白子安齊聲開口。
“樂申盼今日盼了好久……你總不能叫他失望。”韋璧淺笑。
“如此,勞煩侯爺了。”樂歌沉凝片刻,還是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去。白子安極是驚訝,眼神在韋璧和樂歌之間徘徊,心中一時複雜難言。
“姐姐,你看。”樂申在白子安幫助下,騎到馬上,指著山前不知來源的溪流飛瀑驚奇地喊道。
樂歌抬頭,只見眼前奇峰嵯峨,青翠濃郁。一線藍天在絕壁夾峙的大峽谷中時隱時現,那飛瀑時時如空谷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