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似被烈焰焚燒,痛得他真想立刻死去,看得白子安不由虎目含淚。
“兩位大人,只怕是不好了!”
邢鑑見樂申似大限已到,急忙拉開陳正,蹲□去對他怒喊:“你們樂家的男人都是孬種嗎?你忘了樂易是怎麼死的嗎?憑他的本事若要孤身逃走輕而易舉,他是為了你!他是為了能讓你活命……你不是要報仇嗎?來找我啊!是我下令放的箭,是我害得你樂氏滅族……只要有我在一日,你樂家永遠都沒有翻身的機會!永遠沒有!”
邢鑑聲嘶力竭之後,更覺得心頭空落,渾身的血液似凝固了一般。他這輩子永遠也忘記不了那個場面……樂易獨中三十幾箭;仍苦苦支撐不肯倒下,而眼前這個少年則偷偷躲在車下,渾身顫抖地望著自己。
他那日的遲疑、矛盾就如同今日一樣。
是殺?還是放?
“申兒?”白子安本已絕望,忽然又見樂申的手指在微微地顫抖,他一把將陳正拽了過來。
陳正伸手探脈,面上流露出喜色:“一口氣提上來了……他活著!”
白子安心頭一鬆,才覺得頭暈眼花,堪堪欲倒,周身力氣彷彿已經全部耗盡。
“他的命保住了?”邢鑑一身血汙,聲音冰涼寒冷,聽得陳正心頭一跳。
“要挪個地方,好好休養……他現在還在發熱,只要這熱能退下,就可保命。”
“你醫術高明,請你去白府為他保命。”
“小子不敢,白公子能不能活下去,全憑天意……”陳正不敢去看邢鑑的眼睛,言語間連連後退了幾步。
邢鑑笑著,緩緩向他走近:“這麼說,你已經沒用了?”
“我……”
邢鑑腰中軟劍如靈蛇出穴,寒光一過,陳正應聲倒下。
“你瘋了?”白子安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邢鑑將軟劍收回,動作極是利落漂亮,嘴角邊扯出個譏誚的笑:“他若不死,樂家這小子就活不了。哦,不對……應該是白家公子—白瑾。”
皇帝亥時閱完摺子,見樂歌手捧茶盞輕盈地邁入閣中,便下意識地摸了摸嘴唇,淡笑不語。
樂歌想起上次將他燙著的情景,輕輕咳了一聲道:“夏日祛暑,秋日補氣,這是金桔石斛,不燙!”
“來,今日呈了新墨,考考你。”
“是。”
樂歌擱下茶盞,只見長案上鋪著桃紅虎皮的熟宣紙,輕似蟬翼,用手抖上一抖似細綢落地一般沒有聲響,便知是徽州御紙,號稱“胭脂紅”。紙邊擺著三種墨,她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