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3 / 4)

小說:墨鼓 作者:圈圈

淺笑,眼中柔情無限。他心中一片柔軟,低下頭去輕輕吻住她。

“好,那咱們下次試試……”

不知過了多久,車突然停下。皇帝先下車,幫樂歌掀起簾子。樂歌伸出腳,剛想去踩腳踏,卻被皇帝一把抱起。他低下頭,對她說:“今夜不要你走路,我抱你進去。”

“進去哪裡?”樂歌問他,他也不答,只抱著她大步大步地往前走。

眼前是一座大宅,門前兩株槐樹上覆著厚厚的雪,風吹過激起一片清白。這熟悉的門庭,讓樂歌的心怦怦直跳:是樂家,竟是樂家老宅!

兩人經抄手遊廊,來到庭前。皇帝抱她坐在簷下,又在她面前端然站好,笑著說:“聽好了!你的壽禮。”他言罷,便從身後取出一管長笛。笛呈黑紫色,飄穗殘舊,鑲口灰白,顯然是舊物。

他將笛子輕輕放在嘴邊,須臾,音韻流轉,若涓涓細流縈而不絕。樂歌側耳傾聽,是一曲《西洲月》。儼若遠天之上,微雲掩映,一輪明月隱現,靜靜地流瀉清輝。老宅寂靜,十分蕭瑟,可因這一曲詩意朦朧的《西州月》,竟有了幾分空曠高遠之妙。

一曲終了,皇帝收起長笛。風將他那淡紅的衣袖吹得上下翻飛,樂歌抬頭看去,他寬闊光潔的前額正好隱在屋簷的陰影裡,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你會吹笛?”她的雙眼溼溼的,卻儘量低著頭,不讓他看見。皇帝緩步上前來,用手撫著她的椅背,低頭問道:“安柔沒同你說?”

“不曾說……”

“可有品評?”他笑了笑,將長笛遞到她手中。

樂歌想了想,讚道:“寬兮綽兮,風輕雲淡,有如君子。”她側著頭,髮髻微微有些鬆散,掩在耳側,有一種慵懶的韻致。

皇帝哈哈一笑,伸出手臂攬她入懷,緊緊地將她貼在胸前,低聲說:“年年歲歲,亦如今日。”他的懷抱很溫暖,讓她心安。這一刻,一種似曾相識的悸動從心底深處慢慢地湧動起來。

離開的時候,天又下起雪來。樂歌再三回顧,走得很慢。可儘管如此,重簷迭樓的樂家老宅還是漸漸地消失在她的視線裡。她深吸一口氣,回頭不再去看。可皇帝卻停下了腳步,望著老宅的方向,緩緩道:“以後你想來,我還陪你。”

樂歌點頭不語,身軀微微顫抖。“走吧。”皇帝拉著她的手,輕聲道。

“好。”樂歌點頭。

皇帝不再說話,只與她雙手相握,往車前走去。

上車之前,皇帝突然憶起一事,從懷中取出一物來,遞給她。正是她父親樂亭松的《集廣帖》。不久前她還在白子安手中見過,副捲上斑斑點點,鮮血浸染。可如今卻精心裱裝,修復如新,完全看不出它曾經遭受過劫難。

“這是……”樂歌心頭忐忑,吃驚地看著皇帝。

皇帝道:“畫館畫正來為張丘告假時帶來的,聽說是你讓張丘修復的。”

原來如此!“是。”樂歌喉嚨微哽,把字帖緊緊攥住,貼近自己的心口,久久不曾放下來。

次日,樂歌去沉芳殿探望衛明珠。衛明珠心情不好,靠在榻上,人懨懨地沒有精神。樂歌為了讓她高興,便輕輕地對她說:“我已安排好了,過幾日可以再出去一次。”

衛明珠縮著身子良久不語,半晌後,方問道:“白子安可信嗎?”白子安是白美人胞弟,御前紅人,這樣的身份衛明珠自然顧忌。

樂歌點頭道:“我知道你忌諱什麼,可我相信他。”她的語氣很堅定,沒有一絲遲疑。

衛明珠抬起頭來,雙睫一顫,淚水緩緩地墜下:“樂歌兒,我只信你,既然你信他,那……我也信他!”

樂歌雖不知明珠與張丘見面時說了些什麼,可知道張丘定是傷得不清,便安慰道:“白府很安全,且有名醫救治,明珠你放心就是。”

衛明珠撐坐起來,神情中有一種麻木的痛楚。樂歌從未見她如此,很是擔心,剛想去握她的手,明珠卻開口問:“到底是誰想要崇白性命?”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楚。

樂歌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不作聲,須臾,衛明珠語聲斷續道:“不是我爹……若他有心殺崇白,崇白活不到今天。一定是、是她!”

兩人對面無語,各自揣著心驚,這時候閣外突然有悅耳的歌聲傳來: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樂歌怕剛才所說的話被人聽去,惹出事端,忙起身去看,見閣外有個年輕宮婢正在一邊收拾,一邊嘴裡哼著歌兒。衛明珠見她緊張,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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