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燕女的胡旋舞,迴雪流風,飄搖似轉蓬。
我喝得有些上頭,雙頰摸著滾燙。再也架不住貴妃、公主輪流來敬,只能推說去行轅更衣。
酒意翻湧,我沿著古麗江畔往南走……見山如墨,見水如煙,心中竟有幾分歡喜。
這大宴景象,不禁讓我想起了我的故國。華夏之邦,重禮守節,不要說是內廷皇族,便是普通氏族,都遵循著一套嚴格的禮儀。我身為公主,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能在遼闊天地,星空之下,如此自由。
我的眼眶有些溼溼的,因是酒勁,因是此時的氣氛,我說不清。
我突然想起臨行前,樂歌那番話:未央你心性自由,或許只有廣闊無垠的草原才最適合你。
果真是如此嗎?
我坐在江畔,抱著雙腿,將頭靠在膝上。傾聽夜風吹過,自然之音。偶爾也會破壞氣氛,拿起地上的碎石,向平靜地江面擲去。碎石擊過水麵,頓時水波乍起,敲碎明月,漣漪都染成銀色。
這樣真好!
什麼都不想。沒有身份,沒有責任,沒有牽掛,沒有懷念。
山水與我,一片清靜。
“你倒是快活。”身後傳來的聲音,我認得,是他——烏鐸。
我回過頭去,想著站起來同他見禮,又想著該謝謝他今日的救命之恩。可不知怎地,我只是微微一笑,什麼話都不想說。
“慶王王妃,齊國公主,怎麼逃席了?”他笑著在我身旁坐下,手中拿起烏黑的酒囊,仰頭飲了一口。
“晉王殿下怎麼也逃席了?”我側頭笑問。
“晉王又如何,我母妃安佳身份低微,不能同席。現在只怕是在燈下給我縫衣吧……”烏鐸說罷,淡淡望著江面。此情此景,竟讓我覺得他如斯寥落。
“我懂的。”深宵寂寞,女子間的哀怨,我在齊國內廷見得多了。
烏鐸沉默。過了良久,他仰天躺倒在草地上,閉起雙眼。
“那日,你去書房做什麼?”這話我本不該問,可壓在心頭卻是忍不住。
“你說呢?”他依舊閉著眼睛,將手墊在頭下。
“偷東西……束河屯兵……軍糧多少?軍備如何?燕國收復西北,如何駐防?如何謀略?你有什麼可趁之機?晉王殿下雖閒散在此,卻所圖事大。我說的可對?”
烏鐸聽我說罷,立時坐起,雙目炯炯,幾乎要將我看穿一個洞來。
我卻笑了,折根牧草在手中晃悠……
“只可惜,什麼也沒看著,倒是看了一出好戲。”烏鐸反唇相譏。
他這話本為氣我,可我卻一點都不惱。只是佩服他的沉著,不驚不怒,真不簡單。
“達真是誰?”我的好奇心也不小。
“達真是西軍主帥,慶王麾下。”烏鐸唇角勾起,說道。
“我相信,你很快就會讓西軍上下人等全都知道,主帥夫人與慶王……達真忠心耿耿,在外為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