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她似想起什麼來,攥緊了衣襟,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在館外等候著的宮婢們瞧她臉色不好,忙上前來攙扶她:“美人你怎麼了?”
“去……快去把白大人請來,快去!”
59
59、春酒凍醪 。。。
作者有話要說:汗,我又寫成BL了!!
最近更新慢是因為工作比較忙,請見諒。還有,不許霸王,要鼓勵俺!
掌燈時分,白子安匆匆趕到清秋閣,便見白子盈立在花架前擺弄花草。
“些須小事,何必自己動手呢?姐姐只管坐著觀賞便是了。”
“瞧你這一頭的汗。”白子盈擱下剪枝的剪子,回過頭來,從懷中揣出一塊絲巾遞給他:“內廷寂寞,擺弄花草正好消磨時間……這些可都是我的寶貝,讓別人擺弄,我心裡總歸不踏實。”
白子安接過絲巾,撩袍坐在榻邊,隨意拿起擱在小案上的團扇來扇:“姐姐急著叫我來,有事”
“近日可忙啊?”白子盈關切地看著他。
“忙啊……明堂失火一事,駙馬爺被皇上禁足了。可眼下正是武庫署出納之時,去年寒州冶煉的一批兵械已陸續來京,更有祭祀、朝會所有的羽儀、節鉞、金鼓,帷帟等,衛尉卿所轄之事皇上讓我先兼理著,等哪天駙馬爺能從府裡出來了,我才能卸了這差事。”
“男女有別,各司其職,朝局之事姐姐不懂,也不想懂……姐姐只記掛著你年歲不小了,該娶親了。”
白子安心上沒來由地一緊,一抬首,便對上了白子盈溫柔的目光:“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千古正理。白家嫡子就你一人,娶妻生子,為白家開枝散葉你責無旁貸。再說了若有人為你操持家裡,你也能更專心為朝廷辦事啊,於公於私都是好事。”
“姐姐這話說得倒像太后。”白子安不過玩笑一句,卻見白子盈瞬間變了臉色,那本該灑在花枝上的水竟有大半都被她灑在花架上。
“姐姐?”
“宏遠……娶親吧。明日我就去求皇上做主,他向來和你親厚,一定不會虧了你。”
“不……”白子安霍然立起,又覺自己反應過大,只得又坐下:“我還無心婚事。”
“連朔陽侯都成親了,你還……”
白子安聽白子盈提起韋璧,便更加振振有詞:“姐姐想必也聽說了,朔陽侯府妻妾爭寵的事了吧。韋璧在女人堆裡向來遊刃有餘,尚且應付不來,更何況我……總之;我目前還不想成親。”
“你和他能一樣嗎?宏遠……”
白子安不欲再說此事,趕忙岔開話題,竟向她討教起花事來。
白子盈半響無話,突然猛地將一條牡丹繡帶朝他身上摜去,顫聲道:“你不是不想成親!而是……你心心念唸的那個人根本不可能嫁你。她是誰?你說!”
白子安絕想不到自家姐姐會說出這些話來,一時心虛,訥訥難語。
“你不說,我來替你說。她眼下就住在內廷昭陽館,是皇上親封的昭儀!”埋怨、憐惜、惶恐壓得白子盈無比難受,眼中一酸,淚意上湧:“……宏遠,你瘋了!她是皇上的女人啊!”
這句話甫一入耳,白子安倏然面色蒼白如死灰,頓覺心如刀割。
“她進宮就病了,不能侍寢……可即便如此,皇上還是日日留宿在昭陽館,這裡頭的意思你難道不懂嗎?”白子盈又急又氣,“你難道忘了爹臨死前是怎麼交代你的嗎?若你能安安心心做好臣子的本分,那尚隱便是難得的明主,他會賞識你,信任你,儘可能的讓你發揮所長,你們明君賢臣不失為一段佳話。你對他可以敬,可以從,卻絕不能和他爭!你也爭不過他。宏遠!”
“是,我心裡的確有那麼一個女人,我明白,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是我的女人……可只要能永遠陪在她身邊,看她平安歡喜,我就知足了。”白子安緊抿著雙唇,目光堅定,語音卻微微有些哽咽:“我對她實在是放心不下,姐姐,你懂嗎?”
白子盈眼眶發紅,無力地跌坐在榻上,不由地攥緊了雙手。
她怎會不懂呢?當年父親也曾竭力反對她嫁給尚隱,可她卻鐵了心地要嫁。當初她也曾對父親說過同樣的話,只願留在尚隱身旁,陪他難過、替他分憂,不管再難也要走下去。這種心情沒有人比她更懂了。如今她的手足兄弟也要來步她的後塵,難道白家人的情路都註定如此坎坷?
“她到底是誰?不許你瞞著我!”
白子安沉吟良久,才說出實話:“她是樂亭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