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謙的神情認真起來,頓了頓,他又問道,“梓修,有沒有受傷?”
夏梓修抿了抿唇,掛掉了手機,重新放進衣服口袋裡,看著懷裡的小女人,此刻,心就像被刀片一層層的剜著,只覺得眼睛發酸。
不敢輕易的動她,怕碰到她身上的傷口,只敢伸手撫著她冰冰涼,沒有半點生氣的臉。
夏梓修心亂如麻。
天色漸暗,溼氣也越來越重,夏梓修緊張不已的看著杜芮,她蒼白的臉開始轉紅,夏梓修知道不妙了,滾燙滾燙的體溫傳來,他有些無計可施,只能拿出手機,一次又一次的催著井謙。
當井謙的直升機終於循著夏梓修手機上安裝的發信器尋來時,夏梓修抱著杜芮,已經慌亂無門,雙眼赤紅,他憤恨,他悲痛,頓覺自己無論多少年過去,還是那般無用!還是那般無力!還是隻能看著心愛的人遍體鱗傷!
夏梓修起身,一手扶著樹幹,一腳一撐便站了起來,他彎下腰,將已經昏迷不醒的杜芮抱起。
井謙忙降下直升機,嗡嗡的聲音噪響無比,杜芮痛苦的皺了皺眉。
“芮兒……”夏梓修輕輕的喚了聲,哪知杜芮只是皺了皺眉,然後便再無動靜。
“孃的,大嫂這是怎麼了?”井謙還沒來得及問,夏梓修就往直升機上爬去,一手抱著杜芮,一手攀著梯子,這時候井謙才看到夏梓修只穿了條平角褲,而小腿處有用布條綁著傷口……
“梓修,你他媽也受傷了?”
“快點上來,別磨蹭,空紅來了沒?”
井謙兩步登上直升機,而後搖了搖頭。
“大小姐來了。”
夏梓修小心翼翼的抱著杜芮,像是抱著一件稀世珍寶,神情凝重不已,井謙從未見過夏梓修的這般表情,至少從他進入赤門以來,從未見過。
“她也一樣。”夏梓修抿了抿唇。
直升機降落在東郊野區一塊平坦的地面上,不遠處便是夏梓修的私人飛機,他抱著杜芮就直接跳下直升機。
井謙看著夏梓修的那隻腳,光是看著都覺得疼的緊。
他登上飛機,走進機艙,他的私人房間裡,一個打扮乾淨利落,面貌清麗,神情高傲淡漠的女人坐在沙發上,她雙手環胸,靜靜的看著夏梓修。17OXh。
“阿容,過來幫幫我!”
施容眉頭微皺,看著她惦記的男人抱著另一個女人,神情緊張的走了進來,最可惡的是這男人也受了傷!
夏梓修將杜芮放到床上。
施容拉過他的手臂:“先讓我看看你的腿!”
“先看看她!”夏梓修衝施容吼道。16640507
“她算哪根蔥,要本大小姐來看?”施容冷漠的看向夏梓修,“你這條腿廢了,她就算賠上命也還不起!”
夏梓修推開施容,定定的看向她:“我要她沒事。”
“做夢,她現在這樣是要死了,我救也來不及。”施容淡漠的說道,就好像在說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拿過桌子上早就準備好的醫護工具,她拍了拍旁邊的椅子,“趕緊坐下,讓我把子彈取出來。”
“你不救?”
施容拿著酒精棉球輕輕擦著鑷子,好笑道,“本大小姐還沒有好心到要去救自己的情敵,梓修,你是腦子壞了嗎?”
夏梓修淺淺的吸一口氣:“那還麻煩大小姐你滾出去。”
“……”施容的手頓住,抬起頭,淡漠的對上夏梓修,她有沒有聽錯,他讓自己滾出去……
整張臉,此刻憔悴成什麼樣,他向來都是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利落不已,現在為了這麼個病怏怏的女人,把自己搞成這副窘態!
施容抬手將自己手上的鑷子往地上一扔,起身就走了出去。
夏梓修走到杜芮身邊,看著她一張小臉紅的都快要比上熟透了的西紅柿了!
他伸手利落的解著杜芮的衣服釦子,全部脫得乾乾淨淨,內衣都沒有剩,夏梓修再次閉了閉眼,只覺得一口氣悶在胸口,良久吐不出來。
飛機重新起飛,夏梓修拿過醫藥箱,拿起一個乾淨的鑷子,卷著酒精棉球輕輕擦著溢位傷口之外的血,他的手顫抖個不停——
“啊——!”夏梓修低吼一聲,一拳砸在床頭。
施容重新走了進來,她拿過桌子上的醫藥箱,走到床邊,冷冷瞥了眼夏梓修,“你才滾出去!”
夏梓修看向施容,眉頭微蹙。
“還不讓開,真想看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