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有她自己和趙雲慈知道,有什麼東西開始在變質了。
火車站因為要回去上學和工作的人們變得擁擠不堪,趙莫晚看著趙雲慈吃力地幫自己搬著行李,突然有點慶幸這是個工作日,大伯父和大伯母都需要上班沒有辦法來送自己。
“記住,這裡面是特產,小心不要壓碎了,回去馬上就放到陰涼的地方……”
“噗。”趙莫晚忍不住笑了,“你以為我們南方沒有冬天麼,難不成現在就熱得連東西都放不得了?無知!”
語氣中帶著幾分嬌嗔的味道,讓趙雲慈一時語塞,愣了一下才說道:
“我前幾天看到新聞說珠海已經二十幾度了。”
“那是廣東,我們沒那麼靠南邊,不會那麼快熱起來的,三月才初春,記住了麼?”
趙雲慈點點頭,似乎被眼前漂亮的笑靨給迷住了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好啦,東西給我吧,我能拎上去的。”趙莫晚結果行李,雖然很重卻保持著臉色的平靜,突然說,“雲慈哥哥,以後,我們就每週郵件聯絡吧?不發簡訊,不用QQ,就固定地發郵件。長短隨你,話題隨你,就像家書一樣,好不好?”
他似乎被“家書”兩個字所觸動,看著妹妹晶亮的眸子,溫柔地笑了,摸摸她的頭,應了下來。
家書,好溫暖的字眼。讓他不得不動容。
趙莫晚也是滿意地笑著,揮了揮手,上了車。好像少了以前分別的時候的那份不捨,更多的是對下次見面的期待。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持續了整個寒假,讓她心亂如麻,對趙雲慈的態度也忽冷忽熱。可是趙雲慈卻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一直還是那副溫柔關心的態度,怎麼看都是個好兄長的模樣,讓她狠不下心來。
這樣,推退開一點點,會不會更好……?趙莫晚看著窗外漸漸變小的身影,笑容漸漸泛出一絲絲苦澀來。
她不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不過是在自欺欺人地重複著自我暗示:
趙莫晚,捨得捨得,又舍才有得啊。
郵件在開學之後漸漸形成了規律。趙莫晚的學校週六是補半天課,所以她會在下課回家之後寫郵件。趙雲慈則是除去學校的補課還有別的補習班,所以要早星期天晚上才會回覆。而趙莫晚卻是星期天晚上返校,所以總是要等待一個星期才能看到,雖然煎熬,卻是讓她盼望回家的動力。
父親的生意越來越忙,連週末回家都很難看到,於是每週的零花錢變成了一張銀行卡。趙莫晚查過一次,被裡面的數字嚇到了一瞬,但隨即也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這筆錢應該可以足夠支撐她所有的開銷了,也沒有必要去和父親因為要錢的事情聯絡了。
低落了一陣子,在郵件裡跟趙雲慈抱怨了一大通之後,心情好了不少。趙莫晚滿意地點了“傳送”,伸了個滿足的懶腰。這個春天,向來讓她厭惡的陽光也變得可愛了起來。
如果日子就一直這樣過下去多好。
不曾見過趙雲慈,只有這麼一個不知道長相不知道姓名不知道在哪裡的神秘筆友。
那該多好。
五一勞動節,七天的黃金週。趙莫晚除了宅在家裡就是出去逛逛街看看電影。和宿舍裡的三個女生關係好了一些之後,也偶爾一起出去,卻大多都是難以統一意見變成隨便找個地方吃飯聊天。小眉喜歡的郝齊終於還是和另外的女生在一起了,她傷心了一陣子卻也很快釋然了。年少的動心,來得快,倘若不深究,卻也散得容易。趙莫晚卻是很羨慕她這樣的心態,自己是無論如何都做不來的。每次退回去一步,又忍不住向前兩步。反反覆覆,不得結果。
“我說,晚晚你放假不出去玩兒麼?”薛寧笑剪了短髮,比剛認識的時候多了一絲俏皮可愛,一邊噘著果汁一面問。
“我?沒辦法啊,家裡沒有大人管,一個人有什麼好出去的!”趙莫晚攤手,“反正宅在家裡也不是沒事兒幹。”
“那你說說,在家都幹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郭月陰森森地笑著問,“不會看些違禁物品吧?嗯?我們可是未成年,別帶壞我們哦!”
“說得我那麼邪惡!我才不看那些東西呢,有一陣子喜歡看現代詩,不過現在又不喜歡了。”
三個女生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驚呼:
“現代詩!?那種酸掉牙肉麻死人的東西!?”
“是啊,也有不錯的詩句的啦……”趙莫晚心虛地笑笑,很快轉移了話題,她可不願因被套出來去看的理由全是因為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