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森,剛剛把力氣都用光了?!”李看著只陷入了泥土沒多少的匕首,有些不滿地說。
“那下面是石頭。”莫森肯定地說,“這把匕首弄不壞石頭的。”
“好了好了,”李擺擺手,知道在這方面知識怎麼也比不上莫森的“靈感”,示意他們回到正題,“那麼趙雲慈,接下來就是你的選擇了。用那把匕首,一點點切掉自己身上不需要的部分,或許可以走到這裡,逃出牢籠。或者,放棄逃脫,我會給你個痛快的。當然,如果你想要試試能不能砍斷你身邊的那些可愛的電線,恐怕是要失望了。那把匕首還沒有那麼削鐵如泥的材質,只是切起肉來挺不錯的。”
語調平平,彷彿只是在說著明天的天氣一般自然。
趙雲慈卻遲遲沒有反應過來。他瞪大了眼睛,困惑地看著這個明明用中文說話卻讓他一團霧水的男人,身體卻先於大腦開始發寒。
“那麼,選擇吧!”李催促道,嘴角微微翹起,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無辜的少年,“是抓住這一線生機,還是直接放棄!?”
趙雲慈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渾沌的腦子回過神來。
一分鐘,兩分鐘,只聽到他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
終於,顫抖著摸索到了一柄在他手邊的匕首。飛快地解開了捆住手臂的繩子。
他看著自己被電線死死纏住的身體和腿,中間留出的細小的縫隙讓他並沒有感覺到特別的難受。
“來,如果找不到的話,第一步我可以給你提示。”李似乎被勾起了興趣,聲音高了幾個八度,“首先要切掉的是左腿!這樣你就可以往前多邁上兩步了!”
趙雲慈顫抖著,絕望地抬頭望向周圍,卻只是一片漆黑。他甚至都反應不過來,自己究竟是怎麼樣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時間在他的沉默著中漸漸過去李和道森也不再出聲,知識靜靜等待著他的選擇。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只是幾分鐘,或許是幾小時……趙雲慈渾沌的腦子裡終於有了一絲清醒,反覆提示著他現在是在坐著生死攸關的選擇。
終於,他深吸一口氣,咬咬牙,手起刀落。徹骨的疼痛伴隨著骨骼和肌肉斷裂的聲響傳來,趙雲慈卻恍若未覺,只是拖著自己殘破的身軀,繞過那些電線,往前挪了一點點。
他選擇了活下去。
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飄渺的機會。
他也想活下去。
活下去,然後讓那個男人嚐嚐他今天收到的屈辱和苦痛!
“莫森,你看,很有趣不是嗎?”李飛速地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他明明不是醫生,卻能在這種時候做出這麼漂亮的截肢。果然人類的潛能是無限的。聽說未來主母也對心理學頗有研究,真是可惜了,這可是大好的實驗材料啊!”
三個男人,兩個站在巨大的籠子外面一個表情呆滯一個興味盎然地觀看著裡面的血腥盛宴。一個在裡面被複仇的火焰趨勢著,一點點砍掉自己的雙腿和手臂。
濃重的血腥味漸漸蔓延開來。在月色下更加鬼魅和殘酷。
踏著這樣的漆黑和血腥殘酷而來的,是一臉怒氣未消的蘭澤。卡佩伯爵。
栗色的發隨著腳步微微浮動著,碧綠的眸子彷彿狂怒的獅子一般,狠狠地瞪著趙雲慈。
哪怕看到已經無法站起,殷紅的血染紅了青綠的草地的趙雲慈,他的神色沒有出現一絲動容。只是像是暴怒的神祗,輕蔑地微微一笑,手上戴著的藍寶石戒指熠熠發光。
藍色的寶石,紅色的血液,清亮的月光。
詭異地融合在一起的三種顏色,微妙地平衡了彼此。
“呵呵……你真的是,魔鬼!”趙雲慈咳出一口血,茫然地看著自己殘破的四肢,只覺得剛剛麻木的痛覺瞬間清晰了起來。
這個男人,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男人!
強烈的恨意讓他盡然支撐起上身,不顧電流穿過身體的疼痛和尖釘穿透面板的痛苦,終於如同困獸般地嚎叫了出來:
“啊!”
“主人,他差不多到極限了。”李恭敬地對蘭澤鞠躬,禮儀標準,收起了剛剛的隨性。
木然的莫森也乖乖低下頭,向蘭澤打了打招呼。這對於學不會禮儀的他來說已經是最高敬意的表現了,所以蘭澤也並沒有在乎這些小的細節。
他面色平靜,眼眸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仔細地看著這個被鮮血覆蓋的男人。之前看到他鏡頭下的趙莫晚的時候生出的那股瘋狂的嫉妒此刻卻還沒有得到發洩。他漫步走到控制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