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錯事的孩子。
“瞧你嚇的!讓人家還以為我們郭家是多麼虐待自己人的可怕主人!”郭洋搖搖頭,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臉色卻是微沉,好像下一秒就會教訓這個不懂規矩的暗衛。
“她只是聽命行事而已不是嗎。”趙莫晚緩緩開口道,眼神直勾勾地看向郭洋,好像根本沒有看到那個坐在自己身側存在感無法忽視的男人,“何必為難自己人。”
“好一個何必為難自己人!”郭洋笑著拍了拍手,“這句話我可是不知道對親愛的表兄說了多少次,可他偏偏就是不願意啊。都是一家人,何必呢。總是這麼繞著彎子跟我周璇,你不累我也累了。所以啊,先讓步的輸,這不,我帶你來見趙小姐了。這樣,我們可以把合作的事宜定下來了吧?卡佩伯爵?”
蘭澤低低地笑了幾聲,彷彿對郭洋這樣的說辭已經習以為常:
“你難道不記得了,魔鬼可是最貪心的。”
“當然記得,所以郭家要的,不過是你們卡佩家族名下的那麼一丁點石油開採權而已不是嗎。而且,分紅照舊,對伯爵大人而言不僅不用再花心思處理這裡的事物,還沒有任何損失不是嗎!?”郭洋笑眯眯地說著。
“我不缺錢。”蘭澤輕鬆地說著,動作自然地拿起趙莫晚剛剛喝過幾口的羊奶。
她聽到幾聲吞嚥的聲音,隨即是男人有些無奈的嘆息:
“腥死了。”
趙莫晚努力按捺住自己飛速跳動的心臟,告訴自己不要激動不要慌張。
不要看他。
她比誰都清楚,蘭澤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他要的,不擇手段也要得到。
要讓自己妥協,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她可沒有忘記,自己的命其實就掌握在他手裡。
救,還是不救。
原來到這個時候,她其實還是怕死怕得可以忘記昨天晚上聽到的一切嗎……?
趙莫晚下意識地搖搖頭,切下一塊盤子裡的燻肉,濃重的味道讓她一陣不舒服,卻依舊只是嚼了幾口就吞了下去。和往常完全不同的早餐要求,只是想要自己改掉那些因為蘭澤而形成的習慣。
沒有想到竟然這麼難。
“所以,伯爵大人還是不同意?”郭洋的語氣有了些不快,看著沉默地吃著早餐的趙莫晚,恍然大悟地挑眉笑了,“我忘了,二位久別重逢,一定有不少的話要說。這樣吧,我會把所有眼線撤走,今天這個地方,就交給你們自己,怎麼樣?”
“嗯。”蘭澤重重地應了。
趙莫晚心裡的酸楚卻突然奔湧而出。她不明白,如果蘭澤有別的“代替品”或者“正室”,還跑來這裡見自己的道理是什麼?為了和自己講清楚一切?
是了,一定是這樣的。
伯爵大人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
趙莫晚的餘光看到身旁的男人似乎穿著一身深藍色的外套,她沒有說話,依舊沉默地繼續著自己的早餐。對面的郭洋見氣氛沉了下來,也不焦急,只是難得表情輕鬆地放下刀叉,慢悠悠走到趙莫晚身邊,低下頭對她耳語道:
“如果知道了,就不要逼自己。”
語調裡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無奈和寵溺。
和以前蘭澤說話的時候的口氣無比相似。她卻也清楚地知道,這兩個人是不同的。
趙莫晚下意識抬頭看向隱藏在角落的影子裡的小梅,在她細微的神情變化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失望地嘆了口氣。果然,還是主人的話比較重要吧。她雖然也料到了可能會有這樣的結果,不過這樣被郭洋戳穿,還是不可抑制地覺得失落。
這下,她當真是孤身一人了。
誰都不能相信。這是這短短的半個月教會她的,最珍貴的經驗。
剛剛還因為刀叉碰撞而無比熱鬧的餐廳,因為郭洋的離開和平日裡那些監視的阿拉伯警衛的消失,變得寂靜得有些過分。
趙莫晚沒有抬頭,蘭澤也沒有說話。
只是她能夠感覺到,對方的目光一直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太過灼熱的眼神讓她覺得渾身不適,大刺刺地干擾著她。
杯子被他奪走了。不多一會兒卻又推過來了一杯滿滿的白色液體,喝了一口,不是腥味頗重的羊奶,而是最普通的牛奶。麵包放在餐桌的中央,此刻她坐著的位置夠不到。剛想要站起,蘭澤已經夾著一塊趙莫晚最喜歡的牛角麵包放在了她的盤子裡。
水果因為是沙漠國家而格外稀少,連趙莫晚這樣一直以來對吃的都隨心所欲的人,吃著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