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早戀。
“哎呀,不知道我的那個二媳婦是不是也訂婚了呢。”
燦松突然有感而發感嘆到。二媳婦自然是他初一時因為苦悶而搞的物件中的一個,這名女孩溫柔、賢淑而且學習也好,是被大家共認的早戀、暗戀物件。當時一起回家的路上聽到燦松宣佈的時候,所有同行人都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那是一個不該有夢的時代做的一個不該做的夢,因為燦松瘋狂的愛戀導致一場為以拳頭而戰的賭局。賭局的籌碼便是這個可憐而無辜的女孩子。為此沉悶的青春突然被肆意扭曲,輕狂的歲月終於淪落到地獄。
剛剛快要過完初一的他們,都為燦松去拼命跟初三那幫崽子們輪板凳、桌子互砸。結果二媳婦也提前輟學,讓燦松好生後悔。每當提及她,燦松都為自己年幼無知痛罵自己。
“還有臉說,不是你,我們也會像秀、二紅那樣當個大學生呢。”依凡把嘴裡的菸頭挪出來在地上用土掩埋。然後翹著嘴巴跟他講。
“哎呀哎呀。。。那崽子牽我媳婦的手,你泛什麼性。衝動?還第一個把我的書包輪過去的呢。怎麼不輪你的?害我沒了書結果不得不退學。”燦松突然理直氣壯的反駁。不過臉上露出的卻是無限的自豪與無悔。
“哎,早晚的事,反正在班裡乾坐著傻子似的什麼都不懂。。。”紫凝預料的“歷史必然性”雖然沒正大光明寫在歷史書上,但是私底下卻是被眾失生公認的。
“幸好我們當時沒有把秀、二紅的書包丟出去,要不然我們可沒有大學生可親近了呢。”燦松是第二個丟書包的人,自己的書包沒了,當然是從依凡肩膀上取下來扔出去了。而紫凝因為沒人搶著扔自己的書包,所以也沒有理由去搶其他人的書包,所以只好扔了自己的書包。
“是啊,還是大學生頭腦轉的快,知道往書包裡藏些棍子、板凳腿。”聽依凡這樣一說,大家哈哈大笑。彷彿初中那場轟動全校的群架又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彷彿是個夢啊。你說當初我們為什麼要扔書包?”燦松這樣看著幾個兒時玩伴這樣問了一句。
“大概扔書包很帥吧。”新秀聽了紫凝的解釋樂得合不籠嘴。紫凝責一本正經的望著大家,似乎當初的帥樣突然穿越時空來到了這裡。。。
收割機漸漸臨近,無數細小的塵土從收割機上飄揚過來,大家趕快站起來逃離這裡,另選了一個沒有塵土飛揚的地方坐下。收割機上的司機坐在上面,把全身包的嚴嚴實實,就連臉上也帶了黑色口罩、黑色眼鏡。
“聽說大樹理髮店開到了你們學校那裡了呢。”燦松揮著手把那些殘存飄蕩在空氣裡的麥芒趕跑。收割機突突冒著黑煙掉了個頭繼續向遠處奔跑。大家又開始談論起在城裡開理髮店的大樹。
“是啊,我們去理髮都是免費。”新秀看了看二紅,二紅隨後點點頭。
“他要是敢要你們錢,回來過年喝酒的時候治他的罪。”紫凝開玩笑說的頭頭是道。最後大家的話題還是落到了訂婚、物件上。不上學後,這個時期的青春的主旋律似乎都是這個。
“大樹也要訂婚了呢。不過他眼光太挑。。。”
(其實說到訂婚,新秀不免覺得好笑,因為這裡的風俗,他們現在的年齡正是談婚論嫁的黃金段。拼命上學的新秀屢次聽說當年那些走上社會、放棄學業的同齡人一個個都訂了婚。更諷刺的是有一個家裡有門路的兒時同伴已經做了爸爸。每次打電話都問:“你媳婦搞了嗎?我兒子都吵著要幫我打醬油了。”)
大家的話突然多了起來,草帽擋著看一眼一望無垠的藍天,雖然還是很刺眼但感覺看了之後胸懷坦蕩起來。那些青春望了紀念的年代就像人類歷史上的一段史前野史。雖然沒有被懵懂記憶所全部刻意留下,卻像那些古老傳說,永遠被他們傳唱。
三年後的今天再次聚在一起的時候大家都格外高興。因為紫凝、依凡、燦松這幾年跟著建築隊奔波在大城市的建築工地很少回家。這次突然聚到一塊當真是老天憐憫。
“呵呵,聚到一塊還真實不容易呢。”
圍在一起的五個人中,新秀、二紅兩人經過被烈日的洗滌,曬得面紅耳赤,而其餘三人因為常年在陽光烈日之下做苦力,所以面板永遠定格到了古銅色。
燦松看到他們曬得難受的樣子,不僅有點苦笑:“單從面板上就能看出誰是大學生誰是做苦力的呢。”
其實聽到這話,新秀隱隱約約能從語句中聽出他們幾個人的羨慕之意。在大學生一抓一大把的當代,自己卻連大學生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