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禾和耶蘇走後不久,我就醒來了,望著窗外發了片刻呆後,我下了床,慢步來到衣櫃前,拿出了那件早已準備好的白色婚紗。
緩緩將身上的病人服脫掉,我一層一層地穿上那價值不菲的華麗婚紗,輕輕坐到梳妝檯前,抓起牛角梳,將一束束如水的青絲握在手中,輕輕梳攏著。
鏡中的那女子清秀安靜,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下巴尖得彷彿削過,一雙清澈的眼睛卻顧盼生輝地望著前方,閃著許些堅定的光芒,讓人看了便挪不開視線,完全被那光芒勾住了魂魄。
不再猶豫,我站起身,微微提起裙腳,往病房外走去……
今天,我才是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
耶歐,你可願等著我?
(三)
照顧倫琴睡下後,我和耶蘇悄悄地出了一趟醫院,想去廟裡給倫琴燒燒香,求求福。
哪料半路雪越下越大,前面的路全封了,我和耶蘇試著跟交警溝通了很多次都不讓透過,無奈只好掉頭回去,很不幸地又遇上塞車了,聽說是前方出事故了……
我的心情本來就不太好,現在更是煩躁,黑著一張臉不肯說話。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茶桑,我看了一眼立馬按掉了,後來想了想,實在不耐煩,直接設定了“對其遮蔽”。
我現在真懷疑這茶桑是不是“愛”上我了,每天都不下三通電話騷擾我。經過了倫琴的事,我對她之前的好印象全都被擊潰了,現在實在不想搭理她。或許她對我真的有友情,也把情敵和朋友分得很清楚,認為倫琴是倫琴,我是我,但我卻不同,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用真心對待她了。
耶蘇聽到我的手機響,看了我一眼,後又見我毫不猶豫地把電話按掉,心下也猜到是誰了,說:“你對她設定遮蔽不就好了,這個女人天天吵真是煩死了。”
“嗯,剛剛已經設定了。”我說。
“恩。”耶蘇點點頭,過了好{炫&書&網}久突然長嘆了一口氣,說:“柏禾,倫琴的事完了後,我們去外國呆一年吧,你要好好考慮下生寶寶的事。”
“恩,好。”我點了點頭,目光飄到了窗外去,雪仍舊不斷地下,卻還是絮狀般的小雪,入手即化。
望著那生命不過一瞬間的小雪,我突然又想到了倫琴那蒼白的面孔和望著耶歐時傷心欲絕的眼神,心不由抽痛了幾下。不知何時,我早已把倫琴當成了親人,望著她的生命力一天天衰竭卻無能為力,這樣的感覺真叫人苦不堪言。
我抹了抹眼角溫熱的液體,一把撲進耶蘇懷裡,緊緊抱住他,抽噎道:“耶蘇,我好難受。”
耶蘇笑著揉了揉我的頭髮,說:“恩,我理解……”
“從來都沒聽說過這種病……也沒有見證過誰的死亡……我好怕……”
耶蘇輕柔地撫摸著我的背脊,安慰道:“沒事,我在,不用怕。”
我的恐懼卻並沒有因此而減輕,把頭埋在耶蘇頸脖間,低聲說:“我很不捨得倫琴……看著她的活力一天不如一天,我卻什麼都做不到,這種感覺好難受……”
耶蘇親了親我的嘴唇,說:“恩……這些都是人的劫數,每個人都躲不過,我們現在只要好好地陪著倫琴度過最後的日子,儘量彌補她的遺憾就行了。”
我雖也知道這些道理,但心中的壓抑感還是怎麼也揮散不去,在耶蘇懷裡抽噎了好一會,說:“…………我剛剛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嗯?”
“寶寶還是生下來好了……”
耶蘇將我從懷裡拖了出來,眼裡全是驚喜,說:“真的!?”
我慎重地點點頭,說:“不假。”
“呵呵,怎麼突然答應了?”
“生個孩子充充家門,人多力量大。”其實我想說的是有了孩子之後可以防止我和他其中一個突然去世,另一個也不會孤獨終老。
“呵呵。”耶蘇笑著揉捏著我的手指,說:“那這個孩子的意義將非凡無比,他是世界上第一個白骨精和吸血鬼的混血喔。”
我也笑了笑,贊同地說:“是啊,希望別繼承了你,太蠢了。”
耶蘇倒也不反駁,含笑著說:“孩子的媽媽是你,當然不會蠢到哪裡去。”
……這個馬屁拍得好,我很受用,笑開了懷,點了點耶蘇的額頭說:“小樣,嘴巴越來越甜了嘛!”
耶蘇反過來含住我的手指,輕輕地舔舐了一番,惹得我一陣□。
耶蘇又開口說:“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