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西伯利亞冰冷曠野上的男兒啊,有血無淚。
他只是麻煩朋友再次替他發了一份電報,祝他們新婚幸福。
等他傷愈,重新回到繁華繽紛的紅塵中,迎接他的,是雙親溫和的笑眼與擁抱,還有與自己的兄長並肩立在一處,尚是新婚燕爾中的她。
“阿弟,你這隻野猢猻,連你哥哥和小潔結婚都不回來參加,真是不乖。”
母親半嗔半怪的話語,令他微微一笑。
“無論去得多遠,我祝福和想念的心都不會變。”他擁抱嬌小的母親。
然後,他上前去與爾雅的兄長擁抱,拍打他的肩背,再輕輕退開來。
“大哥,大嫂,新婚快樂。”
她無名指上流光奪目的鑽石戒指,象西伯利亞皚皚雪原上的反光,刺痛他的雙目。
他所做的,只是壓抑心頭汩汩流血的傷口,微笑,遞出禮物。
一顆冰封了萬年時光,冰封了他的愛和恨和傷的琥珀。
不能再愛她了,不能了呵。
就讓一切,都埋藏在西伯利亞那塊凍土上,永遠地埋藏罷……
茂密雨林掩映之中,一座孤懸在山頂的殘城。
夕陽徐徐西落,為巨大宏偉的城市,染上一層金色餘暉。
曉冽俯瞰這座被遺棄在海拔二千四百三十米高的山頂上的印加聖城,被喻為“空中城市”的馬丘比丘,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身在夢中。
如此恢宏的遺蹟,如此寂寞地日復一日,它的居民們,永遠消失在了歲月深處。
前來旅遊朝聖的人,只能覷見它斑駁的屹立,卻不能充實它等待故人歸來的執著。
那麼她自己呢?
她能似這座印加帝國最後的聖城一般,在漫無止盡的時光之中,永久地等待下去麼?
曉冽在夢中自嘲地淡淡微笑,人類的永遠能有多遠?會比孤零零的馬丘比丘更久嗎?
不不不!當肉體化作塵埃,一切永恆,也不過是光陰裡的剎那。
夢境還在蔓延,象是瘋狂生長的藤蔓植物。
曉冽無法自夢境裡脫身,也不想脫身。這個夢,似一場主視角的紀實電影,無限延伸著。而她,就彷彿離了魂的聶小倩,追隨著所愛的人的足跡,來到馬丘比丘。
始終,渴望能陪伴他左右,奈何肉身不堪旅途漫漫,舟車勞頓,所以化為一縷精魄,入得夢中。然後,四處尋找,漫無頭緒。
但,她找不到他。
他曾入了她夢,可她,卻無法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