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籬落,你很好!”
她皇甫烵,天上地下,要什麼得不到?
她有什麼錯?錯,只怨老天教她喜歡上姐姐的丈夫;錯,只怨老天害她滿腔情意付諸東流。
她沒錯!
為得到那個男人,她弒親奪權;為那個男人“神志不清”,她費盡心思,不惜身份尊貴到處尋找木琉璃;為那個男人,她……
可就是那個男人,十幾年來都在騙她!
“呵,呵呵呵!”
蕭籬落,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東陵 京城
涵陽收拾妥當包袱,打算午後離京返回南詔。
回想起昨日與司徒冷一番談話,不由得生出幾分煩悶。
難怪甘雁容當初既然知道土琉璃所在,卻無法得手。
當初一片綠洲,如今蔚藍色的海子只剩黃沙漫漫。
“蒲華是自從被沙暴侵襲後,才變得寥落沒錯。但七霞湖頃刻間變成沙漠,卻不是什麼天神旨意,而是因蒲華丞相呼延翰設下鬼哭修羅陣所致。呼延翰生母為北寮人,生父官至蒲華大將軍,原本琴瑟和鳴,卻被蒲華國君拆散。蒲華國君將呼延翰生母逼jian至死,並誣陷其父外通北寮,予以千刀萬剮之刑。呼延翰當時年方八歲,被那暴君逼迫,親眼看完生父行刑全程,所受刺激可想而知。蒲華國君自然想斬草除根,全憑呼延翰家奴忠心,用自己兒子頂替呼延翰生受五馬分屍,將呼延翰送回北寮母族。”
“天下間陣法最奇妙者,非北寮耳逅秘族莫屬。與南詔巫族一樣,不輕易現世,亦不輕易招待外人。呼延翰的生母,正是耳逅族人。雖然其母在族中地位不高,但耳逅族長憐惜呼延翰遭遇悲慘,便答應留他十年,十年後放其歸去,從此行事各不相干,呼延翰也不得以耳逅族身份自居。呼延翰揹負血海深仇十年後,改名換姓重回蒲華,用盡一切手段爬到宰相高位。他忘不掉父母血仇,遂在七彩湖以身祭天,設下鬼哭修羅陣,引來黃沙侵襲,民怨四起,後來蒲華國君被亂民砍成碎肉,蒲華沒了七彩湖哺育,最終亦只落得亡國下場。”
“鬼哭修羅陣乃逆天禁陣,實行代價甚為霸道。呼延翰祭一條命,不足以滅一國。土琉璃為五靈至寶,又與砂土屬性相同,想來時被呼延翰尋到作了陣眼,才發揮了鬼哭修羅陣的最大效果。”
為一家之恨,讓一國陪葬。
是對,是錯?
世人大多覺得呼延翰可恨、可悲、可氣。
涵陽不以為然,至親至愛既已不在,那世人如何,世道如何,又與我何干?
蒲華滅國緣由史書不曾記載,但鬼哭修羅陣發作時動靜太大,是瞞不住例如司徒、巫族、耳逅這種古老家族的。
但土琉璃的下落司徒冷起先並不知道,問涵陽從何處得之,見徒弟支吾不肯盡言,也就罷了。
“若土琉璃當真被作成陣眼,必埋在漫天黃沙之中。鬼哭修羅陣雖然已死,但想拿回土琉璃,定要重新開陣方可。死陣難開,鬼哭陣逆天而行,更了不得,須千人鮮血祭奠方可。”
涵陽思索至此,甚感無法。
把纏在右手腕的三頭蛇抽將出來,打了個麻花結子。
三頭蛇扭來扭去,它睡得正香,不曉得哪裡惹得主人生氣了,要這般作弄。可憐兮兮地瞪著六隻小眼睛,涵陽本在暗暗惱恨,見寵物這副模樣,也不由得笑出聲來。
順手把那結子解開,放三頭蛇重新繞回手上。
一千條命,她哪裡尋一千條人命來用!
煩惱事還不止一樁,梵天瑤草的“解法”是有,但跟沒有幾乎無甚差別。
其他輔材倒罷,唯有一樣,需要獨角斑羚額上獨角做藥引。
司徒冷沒見過獨角斑羚的模樣,自然也不曾見過那獨一無二的角長什麼樣。配出的藥方是理論上可以起到作用,實際成功與否不做保證。
雖說有希望總是好的,但希望太過渺茫跟絕望又有何兩樣?
五色琉璃再珍貴,好歹也見過,摸過,據為己有。
那獨角斑羚,真真正正傳說中的神獸。只有古書記載,北寮極寒之地,木木埠合山頂,似曾出沒。
瑞祥錢莊
瑞祥錢莊百年老字號,分店開滿東陵大江南北,據說當家的在西塢、南詔、北寮另外取下名頭也有生意,至於是不是還做銀錢買賣,則兩說。
瑞祥錢莊明面上的老闆姓徐,字啟豫,瀘州澄縣人。
徐家原本做的是官路米糧生意,涉足銀錢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