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傳出仲孫慕晴病重,移居宮外別院。凌子淵得到訊息,不遠千里從南詔趕回東陵,為報救命之恩,對公主盡心照顧。日夜相對之下,兩人竟產生感情,直至生死相許的地步。
仲孫慕晴身為東陵皇女,根本不可能跟著揹負“叛將”臭名的凌子淵浪跡天下,何況她重病未愈,需大量銀錢購買藥材補養。恰逢其時,凌子淵得悉當年舊主廢太子懦王通敵叛國“真相”,大受打擊。
摯愛情深,忠君為國,凌子淵這舉世用兵奇才,終於心甘情願地向仲孫慛俯首稱臣。
“涵陽,長公主身居皇宮,如何能夠輕易從天牢中放走重犯?禁宮森嚴,長公主為皇后所出,地位尊貴無比。且非男子無爭位之嫌,不為妃嬪無爭寵之疑,怎會無緣無故發起重病?”
“凌子淵,領兵殺敵之絕世奇才,卻生性木訥忠厚,最念仁義恩情。懦王有知遇之恩,就算懦王失勢身死,凌子淵寧肯揹負罵名逃亡南詔,也不願臣服新帝。”
“經過前朝頹廢,皇上欲一統天下,缺的就是能兵猛將,對凌子淵怎麼可能輕易放過。為得良材,皇上是絕不會顧忌手段的。”
他不單單要讓你俯首稱臣,還要讓你心甘情願,感恩戴德地俯首稱臣。
在仲孫慛的眼中,一個女兒算什麼,只要能讓他將萬里錦繡河山盡攏與手,又有什麼捨不得?
涵陽習從天人司徒一脈,跌落萬丈山崖仍能不死,必有異遇傍身。正值四國劍拔弩張之際,仲孫慛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利用的人。
聽說涵陽除去那幾名哨子的手段,司徒冷無奈道:“你跟墨染兩個,明明性格南轅北轍,偏又同樣喜好行事狠辣不留餘地。你不殺那幾名哨子倒罷,現在皇上更捨不得放走你這尾大魚了。”
涵陽撇撇嘴,她只當那些人是欲對司徒冷不利,自然不能留下後患。就算重來一遭,她的選擇亦不會改變。
一番談論下來,司徒冷有些微喘,涵陽忙倒了杯茶水遞過去。
眼見司徒冷身體狀況不容樂觀,涵陽猶豫著將此番前來的正經目的說了。
“啪!”
手中不穩,茶杯摔落在地碎成片片。
“梵天瑤草?”司徒冷目光冰涼,直直瞪向涵陽,咬牙切齒道:“你,你怎麼會吃了那種東西!”
涵陽張嘴,剛想用掉落萬魂崖經脈盡斷,迫不得已當藉口。
見司徒冷那恨鐵不成鋼,卻難言關懷痛惜之意的憔悴模樣,一口氣又癟了回去。
經過耆老迷谷,聽過甘雁容的故事,再沒有人比她更明白司徒冷有多恨梵天瑤草,他這一生,說是毀在梵天瑤草上,也不為過吧。
在與何鼎鴻一戰之前,她就已經開始著手製作梵天瑤草。掉落萬魂崖,怪婆婆那枚火鳥內丹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誰她都騙得,唯獨司徒冷,她是不想欺瞞了。
司徒冷對這徒弟脾性再清楚不過,一番思慮,當即明白涵陽“急功近利”為何緣故。
涵陽執念深重,司徒冷除了嘆息,竟無他法。
“師父,徒兒這趟回東陵,是想問問梵天瑤草有無解救之法。另,徒兒與師兄偶然得知土琉璃下落,卻不知蒲華七霞澗究竟是何處。師父知識廣博,可有什麼線索?”
司徒冷聞言,雙眼發亮。涵陽言語中顯然有不再放輕性命的意思,遂問道:“五色琉璃可解梵天瑤草之毒,若能尋找齊全,還要解毒方子作甚。”
“師父,徒兒往南詔走過一遭,懂得些蠱術道理。師兄身負萬蠱劇毒,魔性非除不可,否則……”
見兩個徒弟相互有了羈絆,司徒冷稍感安心。
他收二人為徒的目的,算是勉強達成。
奈何天意弄人,偏由丟出個兩難抉擇。
司徒冷示意涵陽從左手旁的書櫃最下層取出一副牛皮地圖,攤開,往南詔國西北方邊境線外一指,道:“你可知此處為何地?”
涵陽思索片刻,將記憶中各國各地名稱過濾一番,答道:“是一片沙漠,隸屬林邑,距離南詔安平郡不到百里。林邑國土面積不大,因處沙漠之中,缺乏水源,又常年遭風沙侵襲,所以人口稀少,生活窮困。”
“沒錯,但林邑卻是近百年才改的名字。百年前,可不是叫這個。”
涵陽靈光一閃,拖口而出:“蒲華?”
司徒冷頷首,道:“曾經蒲華雖地處荒漠,但瀕臨綠洲沃土,是沙漠中難得一見的繁盛國家,人口近百萬眾,來往商旅絡繹不絕,被稱作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