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被人欠也不喜歡欠人家的。對“自己人”,不好意思,是能利用一百就絕對要榨出二百。
關鍵在於她要清芯蘭地動機不純。絕對。絕對不能被她閉關地嗦師傅給知道……
“師兄。我今晚就去把別莊地形摸清楚。探明清芯蘭地位置後明天就動手。”
“不用了。夜越長夢越多。以防萬一我們今晚就去。”
“今天?但是還不知道清芯蘭在哪裡……”
接過墨染遞過地宣紙。涵陽不禁一楞。薄薄地竹宣上十數道微顯凌亂地線條。東北角方向上還著意一點:“師兄。看來你未卜先知地能耐又更上一層樓了。什麼時候勘察地形地?”
墨染從小麻袋裡又掏出個圓嘟嘟地水蜜桃。斜睨涵陽一眼:“你什麼性格我還不瞭解?更何況就算你耐得住性子不動手。我也會動手。師傅那邊我自然有藉口圓謊。”
“為什麼?”有些怔忡,從來不曾懷疑過墨染的本事究竟多大,卻沒有想到他會幫自己到這個地步。
“你是我地師妹。別人哪來的資格欺負?”墨染一派氣定神閒,卻又篤定無比。這霸道的話,讓涵陽冷硬的心突然一陣柔軟,可惜還沒來得及感動,緊接而來的下一句卻讓她氣得想殺人:“要欺負,也只有我這個做師兄的能欺負!”
握住門把的白嫩小手緊了又緊,默唸著“靜心咒”:等變強了再收拾他,現在先忍耐先忍耐……
半響才從牙齒中擠出一句:“那師兄你好好吃桃……千萬不要被桃核給噎死了……師妹我先去準備要用的東西……”
“涵陽。”
淡淡的一聲喚,難得不帶戲謔:“不用太擔心。只不過是一次血月罷了,我還能控制住。”話音一轉,又帶上幾分輕笑:“否則若僥倖讓你把火琉璃拿走,屆時天下大亂,師傅可是要跳腳地”
墨染心裡一直是明白的。
百年不遇的血月連帶勾動他體內暗藏地魔性,現在有火琉璃壓制,旁人當然看不出半點端倪。涵陽卻不一樣,但凡有一點不妥她都能夠察覺。
所以平時那樣冷靜,無所謂的人兒這幾天才會如此焦慮浮躁。早上由誰外出探查的爭執其實本無必要。涵陽不是那種貪圖丁點玩樂時間的小丫頭,她執意要求,甚至甘願用迴夢草交換。雖然白天正是魔性最弱的階段,仍舊擔心會出現像在來福樓時的突然狀況。還是讓護衛跟著回別莊安全。
點點滴滴,細小而不易發現的關心,讓墨染覺得很舒服,一種類似閉關後筋脈打通後的舒坦。
涵陽背對著墨染,腳步微微一頓,離去後聲音才漸漸傳回:“你是我師兄。”
我不會讓你有事。
待一切準備就緒。想不到晚上用餐時袁易之卻帶給兩人一個大驚喜。
“來到樊曳已經好幾天了。不若今晚在下就將清芯蘭交給兩位,可好?”
涵陽狀似無辜。眨了眨眼,一派驚喜:“那涵陽和師兄先多謝三少了!”
袁易之正為明天上午去王府的事煩心,他雖愚孝,卻不愚蠢,那封信地內容一番推敲下也能猜中**。
所以他才會有猶豫。
背後給別人捅刀的行徑與他自幼修習的正派作風大相徑庭,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麼爹會在清芯蘭被郡主要去後又再度答應墨染。
然則現在騎虎難下,交出信函,墨染和涵陽最多會惹怒郡主,並無大錯。若是不按照爹說的做,袁家上上下下可就是欺上瞞下的重罪!
兩相比較,袁易之不得不違心做出選擇,殊不知他的舉動卻是正中涵陽下懷。
“不過清芯蘭不喜陽光,兩位還是用過午飯,等傍晚時我在安排人送出城可好?”
袁易之臉微微紅,對上涵陽清澈的雙眼不由一閃。墨染淺酌清酒,黑玉樣的眸裡劃過蔑意。連圓謊都這般生硬,不知道袁信是太高估自己的兒子還是不把他們師兄妹放在眼底。
“行,那我們就等傍晚,再走。”
涵陽粉唇一翹,兩個深深地酒窩很是可愛。
晚上袁易之果然沒有食言,而放置清芯蘭的密室也和墨染交給涵陽的那副草圖上所標記的地點別無二致:別莊東北角一見普通廂房裡的密室內。
裡面機關繁複,涵陽暗忖,要是自己闖進來不是破不掉,但也頗費功夫。
開啟最後一個針板門後,通道筆直,盡頭就是存放清芯蘭的琉璃罩。只見透明的罩子中三朵碗大骨朵安靜地蜷縮著,除了一蒂三花,倒是看不出還有什麼出奇之處。
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