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東陵宮裡當差的,他說的才做準!皇宮裡誰長得不美呀?宣和公主是因為頭腦特聰明,才被國師選上做關門弟子的!”
“唉唉唉,我怎麼聽說是因為……”
七嘴八舌又是好一通議論,待到一位八旬老太公爆料說,其實那公主乃是司徒國師的嫡親女人,只是從小放在皇家生養時,戴著幕離的矮個子忍不住把茶水給噴了出來,一旁的高個子肩膀也隱約有變得僵硬的痕跡。
“師傅,要不你露個臉給他們瞧瞧?相信對比過後,應該就不會有人把我們說成父女了。”
接過司徒冷遞過來的手巾,涵陽繞過幕離擦了擦臉,還一邊不住咳嗽,實在是被嗆到了。
曾經再怎麼討厭也好,再怎麼看不順眼也好,既然拜了師,所有的芥蒂她都可以暫時放下。
憑自己一時喜好,因為頭腦發熱而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在涵陽的認識裡,這樣的人才是最愚蠢的。
司徒冷本就不欠她任何東西,反而好心給了警告。按照涵陽的作風,如果她要靠威脅來得到某樣東西,根本不會留下任何後路。平心而論,司徒冷已經仁至義盡。
帶給身邊人危險的不是司徒冷,不是墨染,而是她自己。是不知道麼?只是一時的懦弱讓她不肯去正視罷了。忽視了心底的聲音,這才照成不可彌補的大錯。
“咳。”無奈地搖搖頭,清著嗓子,打趣地問道:“涵陽,你確定讓我們摘下幕離?”
小臉一僵,連忙擺手:“呵呵,師傅,我這不是說笑嘛,說笑。呵呵,喝茶喝茶……”討好地捧了茶碗就遞過去。
她“有幸”見識過這對師徒露出真容在大街上招搖的場面,留下了再也不想見第二次的噩夢。
“哼,狗腿。”不屑的輕哼從一旁傳來,引得涵陽怒目相對,雖然被幕離遮住看不清晰,但“**辣”的恨意還是很明顯地往墨染身上招呼。
“不和你一般見識。”
“你是打不過。”
“你……!”涵陽極少有詞窮的時候,偏偏碰上個冤家。
被仲孫催冊封為宣和公主後的第二天,涵陽就包袱款款地隨著司徒冷踏上前往蒼山的路程。
蒼山,又名白頂山,遠在西寮北地,終日冰雪不融。半山以下還有獵戶進山捕獵,半山以上就充滿了神秘感,極少有人上去了還能夠下來,更不用說在那裡常住了。
從京城到蒼山,徒步趕路最少需要兩個月,寒風鎮只是漫漫長路的中點而已。涵陽曾經疑惑為什麼不坐馬車,而用速度最慢的步行,結果司徒冷一句話就說得她心服口服。
“你一點內力都沒有,在山下還可以靠皮毛支撐,到了山上,只有等著凍死的分。趕路這兩個月的時間,我會教你基礎心法,只要資質不算太差,又勤加練習,勉強禦寒應該不成問題。”
正是從那時候開始,涵陽見識到了什麼叫化葉為刀,懂得這個世界上有種和她修習過的所有技巧都不相同的武技,也徹底明白了她和墨染的差距有多麼的大。
司徒冷在涵陽眼裡,立即從一個被嫌棄的土渣渣變成一枚亮堂堂的金貝貝。對武功有著天生狂熱和天賦的涵陽,暗暗立志要把這位老師的家底統統掏光,五年後把妖孽同學打得落花流水。
當然在她正式瞭解其中奧妙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定下的目標其實很有高度……
“師傅,你什麼時候告訴我回去的方法。”啃了一大口包子,她確實餓了。在九數寒冬連趕大半天的路程,很少有人能捱得住飢餓。雖然隔著層布料很不方便,但餓肚子更不舒服:“你可答應過我的。”
“我記得答應你的是,到了蒼山才說。”不吃東西,光喝茶,司徒冷溫潤的嗓音裡有隱約的笑意。
“這不都快到了嘛……”
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原來是茶館門被開啟,又有客人上門,是一位身穿皮裝的少年。薄薄的雪蒙在眉上,讓面容顯得有些模糊。
“咚。”墨染把茶碗一放,桌子不平,碗底左右顛簸著。突然,旁邊的筷子被輕輕拍起,瞬間就往那少年射去!
可惜,才起飛就被攔截了。
茶碗停下了,涵陽左手依舊捏著肉包子,右手卻多了一雙竹筷。
“不用選這麼個地方考我功夫吧?”話聽起來是玩笑的,可惜字字句句都很嚴肅。墨染沒有用全力,只是警告而已,涵陽是明白的,否則憑她現在不到十分之一桶水的本事,怎麼可能攔得下來。
為什麼手下留情,她自動理解成這個妖孽今天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