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這樣做非常怪異,但也是沒辦法啊。”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反正丟臉認錯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丟到皇宮裡面倒是第一次……”忽然想到什麼,眼睛裡又充滿了興奮和好奇:“對了!你是不是和我奶奶來自同一個故鄉?”
“故鄉?”
“恩,我從頭和你說說吧。剛才的三個問題,二十幾年來連第一題都沒人能答對,想不到你一下子就把最難的關卡給過了!”月牙眼因為無比的崇拜而顯得稍微大了些,讓涵陽嘴角好一陣隱性抽搐。
誰能料到號稱最容易的前兩題她都不會,恰好第三題撞到大本營了而已。
“我奶奶其實並非東陵人,據說她的家鄉在很遙遠的地方,從東陵去的話難如登天。”
“難如登天?意思是還是有辦法回去的?”銳利的光芒從眼底劃過,涵陽狀似無意地問道。
顏綰綰搖了搖頭:“我不懂。奶奶可能知道。但她從來不說。何況爺爺最忌諱別人談論奶奶家鄉地話題。我爹說是因為怕奶奶一去不回了!”想到平時嚴肅冷峻地老頭子跳腳抓狂地模樣。一抹俏皮地笑容禁不住溜出嘴角。
發現話題被扯得有些遠。連忙又繞回正道上:“奶奶什麼都好說。唯獨對一樣事情非常堅持。誰勸都沒用。奶奶覺得。這個世界上肯定也有人和她來自同一個故鄉。她常說自己很幸運。能夠碰上爺爺。然後有了爹。最後還有了我。生活幸福美滿。才不用忍受孤獨一生地命運。如果有人和她碰到一樣地遭遇。卻得不到任何幫助。那種絕望無助地感覺是非常痛苦地。奶奶最大地希望就是能夠扶上一把。所以要求子孫都要盡心盡力地去找。不強求。但是如果遇到了。就一定要努力試試。最後把人帶去給她看看。”
涵陽把玩著手裡地蘋果默不作聲。心裡五味繁雜。從一個時空。到另外一個時空。豈止是“遠離家鄉”所能描述地?是地。無盡地孤獨。寂寞。彷徨。驚恐。絕對會像一個無底洞一樣把人慢慢吞沒。試問當你張開眼時。看到地。聽到地。全是一片未知地空白。最後所能擁有地就只剩下絕望和瘋狂了。
顏家老太君確實幸運。但這“幸福”得來地過程也經歷過無數地磨難。當初涵陽若不是有足夠堅強冷靜地性格。若不是有經年累月鍛煉出來地耐性。恐怕也早就迷失在這個陌生地世界裡。
瞅了瞅對面。顏綰綰有些驚訝於涵陽地鎮定。接著說了下去:“奶奶因為堅持。堅持一種叫‘計劃生育’地東西。所以只有生育有我爹和二叔。我爹只生了我。二叔又尚未娶親。於是找人地重任就只能落在我們三人身上了。”
涵陽背脊驀地一僵。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眼少女迷惑地表情。她現在百分之三百可以確定顏老太君也是‘穿’過來地。因為“計劃生育”這種“高階知識”。絕對無法被東陵這種擁有皇帝種馬制地社會能想象和認同……突然間。涵陽對顏老爺子生出一股崇拜之情。試問究竟是怎樣地男人。才能接受妻子如此“驚世駭俗”地理念?
想到在這個國家的某個地方,居然也有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就算冷情如涵陽,心頭也不禁變得微微溫暖。原來不用孤單前行的感覺,竟是這樣的美好。
漸漸放鬆了戒備,涵陽也能和顏綰綰有一搭沒一唱的聊了起來。
愈加了解,又越覺得心驚。顏衡乃是當朝東陵右相,權自然不在話下。而顏家手中握有的軟硬經濟實力,更是連號稱東陵首富的傅家也不能匹敵。單從富人區四大地段之安平街上超過百分之八十的店鋪都歸顏家掌控,就能管中窺豹。
顏綰綰說得簡略,但這畢竟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驚天秘密,所以除了直系子孫之外,再無旁人知曉,是以找人也只能勉強從蛛絲馬跡中進行。二十幾年來,就連最急切的顏老太君都不抱多少希望。多虧涵陽在平夏坊那次偶然興起的問話,這才找到了突破口。
以顏家的勢力,要查出涵陽的出處,再假扮個小太監借獻寶之機溜進皇宮裡來,自然沒多大困難。
“對了,涵陽你有沒有什麼願望?”月牙彎的眼睛睜大了些,雖然涵陽話不甚多,卻偏偏對了顏綰綰這隻小狐狸的刁鑽胃口,索性就直呼其名:“只要你說出來,顏家多半都能辦到。”
不同於誇張虛浮的炫耀,字裡行間是淡淡流露出的自信,唯獨在強大實力的支撐下才有可能做到。
細長的蝶翼顫了顫:“我想知道回去的方法。”
顏綰綰楞著,撓了撓頭:“這個估計只有奶奶才知道,如果在涇西王府倒好辦,現在是皇宮裡面,要帶你出去還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