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傳言居然都到展銀澈耳朵裡去了,那一刻我連撞牆的心都有了。
單以我們那見面後非罵即吵的關係看來,這不良少年於向彬同學就絕對不行,無奈之下我只好拜託了那八面玲瓏的死黨。
本來我以為展銀澈會不滿的,然而他只是好脾氣的笑笑,對被我抓丁過來的蘇藍沉點頭示意。然後看見正向我們走過來的蘇藍沉的臉上浮現尷尬怪異的神情,手腳似乎都沒地方放了,一直低著頭懶得去看展銀澈,估計以他的個性最不喜歡的就是當電燈泡吧,然而目前狀況也真是難為他了。
“啊,城南酒吧啊,好吧我和你們一起去。”聽完我簡單的?述後他應一聲就頭也不回的率先往學校大門外走:“先說好,我只負責引個路。”
呵,蘇藍沉啊,這個帶了不知道多少層偽裝的孩子到底還有多少我們不瞭解的一面,看著展銀澈那驚訝的表情,估計至少他眼中對蘇藍沉“好孩子“這層形態的印象是劈里啪啦的坍塌殆盡了。
蘇藍沉幾乎是熟門熟路的帶領我們摸到了城南酒吧,陰暗逼仄的小巷裡,一家不起眼的小樓,等邁上那曲折的樓梯我才發現這酒吧其實規模不小,推開厚重的門,頃刻我已被裡面濃郁的煙味嗆到咳嗽幾聲,似乎不是客人高峰時期,中間空蕩的樂池,高高的吧檯,隨處可見的酒瓶,瀰漫出一種我從未接觸過的奇異味道,而我們這幾個顯然是學生打扮的人自然引來了不少人打量的目光。
蘇藍沉環顧一下,摸摸口袋,走到吧檯前正忙的一個染髮的小弟面前,姿態熟練的掏出一根菸友好的遞上。
我和展銀澈看直了眼。
“看什麼看,這煙是拿於向彬的。”他回頭沒好氣的為自己的岌岌可危的好孩子偽裝辯白下,隨後客氣的開口發問:“兄弟,打聽個事,近來大青那幫人來過這沒?”
染髮小弟隨手一指:“喏,那不是,走到盡頭左拐第二個屋子,那些人昨天在這包過夜場。”
“謝了。”蘇藍沉不動聲色的退回來,又看見我倆那目瞪口呆的樣子,表情更加不忿:“我要回去了,朱婧竹你要不要一起回學校?”
我立馬抬起頭看著蘇藍沉,驚詫於他這份細心和敏感,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等我一下就好,我去看看程莉央是不是在那裡,就和你們一起回去。”展銀澈急忙宣告用意。
正要走的蘇藍沉忽然忍無可忍的回身面對著展銀澈,語氣堅決的撂下一句話:“展銀澈,如果你還是這樣單純善良下去的話,會失去更多東西的,像以前一樣!”
像以前一樣麼?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我看到展銀澈的臉上浮現出困惑的神情,想開口詢問什麼卻又說不出來,一時間,三個人就那樣呆立在了那裡,失去了所有的語言。
猛然之間,某個房間裡傳出了廝打和謾?之聲,等我們回過神來齊齊奔過去的時候,門猛然被大力推開,差點撞上正欲伸手拉門把的展銀澈,而衝出門來的,卻正是衣冠不整滿臉淚水的程莉央。
“程莉央!”展銀澈脫口而出。
她也猛然見到了展銀澈,怔怔的站在了那裡,伸手掩住已經破爛的上衣,淚水洶湧而下。身後的混混們也追出房間來,一看這個狀況,默契的圍了上來,隨後,昨天晚上見過的那個為首的叫“大青“的混混也吊兒郎當的晃了出來。
“哎呀,還真是了不得了,玩英雄救美麼?”
“我只是來告訴她讓她回去,學校裡的老師都找起她來了,再挨個處分實在不划算。”來自展銀澈中規中矩的回答,在我聽來卻覺得刺耳無比。
他已經見到她了,也告訴她了,如今這樣的狀況,我實在沒有必要再呆在這裡了,我伸手拉住了蘇藍沉的衣服,一字一頓的說:“我們該走了吧。”
蘇藍沉沉默的點了點頭,然而還沒來得及邁步離開,在為首混混大青的示意下,我們幾人已被眾混混們推搡進包廂裡頭,隨後門被大力的重新關死。
踩到滿地酒瓶的碎片,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艱難的爬起,蘇藍沉已伸手把我護在身後,眼前是大青那陰陽怪氣的臉,一旁的程莉央早已被數人按住,徒勞無功的掙扎著,他輪番打量了一番,目光在展銀澈的臉上定格。
“你?!哈哈,你不就是那個曾經摔壞腦殼的小子,冤家路窄冤家路窄!想不到這麼多年還能見得到你,當年倒是憑這張臉把某個人迷倒要死啊,啊?”
“摔壞腦殼……”展銀澈迷惘的反問一句,蘇藍沉已經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