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處於高層,時常會有清爽的風從那悄無聲息的滑過,人聲稀少,我每次傍晚吃完飯後總會挾著本歷史書去上面看,清冷的環境中默默記下那些枯燥的年代人名地名,陸淺息也時常陪同我一起,現在的她似乎真的履行了那個“做朋友“的諾言,在我的身邊形影不離,而我這個向來朋友很少早就習慣了獨來獨往的人,先是受寵若驚之後又是狼狽不堪,只好讓自己努力的適應。
我覺得,一切的事情都開始漸漸的向正常發展了,於向彬因為我幫了他陸淺息的事近來也收斂了一系列挑釁行徑,麻煩漸少,有可以被自己稱為朋友的蘇藍沉和陸淺息,有現在是同桌的展銀澈,應該可以知足了吧。
拿著書邊走邊想的我推開天台的門,首先嗅入鼻孔的卻不是新鮮的空氣,而是濃烈的煙味。
眼前天台上不小的一堆人,個個浪蕩不羈夾著煙的模樣,原來是不良少年們在天台上打架鬥毆,我意識到自己的闖入似乎被捲入了一場麻煩,回手關上門欲走。
可馬上被兩個人拉扯了回去,為首的看我一眼,凶神惡煞的恐嚇:“臭女人在這待著,要是敢去告訴老師壞了我們的好事,他媽的有你好看的。”
要是說當時心中沒有恐懼那是騙人的,我極力想使自己平靜下來,大腦中急速轉著想找出逃脫的辦法,可就在這時我看見了不遠處在中央渾身是傷的趴在那裡的於向彬,還有旁邊那兩個顯然也被揍的不輕的紅毛小子綠毛小子。
“於向彬!”脫口而出真是個不好的習慣,我喊完後就自責了。
為首的看看我:“原來這女人認識於向彬麼,哼哼,也罷,那就讓你在女人的面前,丟這麼一次臉吧。”
於向彬抬起眼,抹去唇角的血,用平日欺負我時最拿手的刀子般眼神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的意思,讓我閉眼,他不想讓我看見他狼狽的一面,可是我做不到,只能愣愣的呆在那裡。
之後就是湧上一群混混對著他輪番的踢踹,我看著他高佻的身影在地上艱難的翻滾,塵土飛揚,漸漸染出鮮血的顏色,卻始終倔強的忍耐不肯開口討饒,周圍獰笑聲音不斷,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不要打,不要打彬哥……”支撐著爬起來衝上前去的卻是那兩個染髮小子,自然是被撂倒在邊。
我終於掙脫了身後兩人的鉗制,握拳閉眼,用盡我所有力氣失控一般的尖聲大喊:“住手!你們住手!!!住手啊!!!!!”
原來人在危機之時,可以使嗓音變得如此尖利駭人,似乎被我的聲音嚇到,那群出完氣的人看著我,三三兩兩的住了手。
“這女人真是麻煩。”為首的罵罵咧咧,伸手拽起有氣無力的於向彬,把他的身子壓制到天台的護欄上,讓他半個身體在風中搖搖欲墜,冷笑著逼迫道:“求饒啊,如果你求饒的話,我可以放過你。”
“混賬,你等到下輩子吧。”即使臉上血跡斑斑,於向彬依舊嘴硬。
是啊,他本來就是那樣的人,從小和他一起成長的我,是最瞭解不過了,小的時候因為成績不好被於叔叔責打的時候,也始終是這種不妥協不告饒的眼神,這樣霸氣的他,成長到現在還是這樣,即使什麼都輸掉了,他也始終是自己的王者。
“放下於向彬。”我大聲說,即使知道其實現在早已自身難保。
為首的被我的三番五次打岔激怒,一把將於向彬拽回扔在地上,向我走過來。
“混賬,打女人算什麼本事。”身後的於向彬對著他惡言相加。
“大嫂!大嫂……”這個萬分不合時宜的搞笑字眼出現於那兩個半死不活的染髮小子口中,正靠著牆站起來涕淚交流的絕望看著我,呵,即使是這樣還惦記著我是於向彬娃娃親這事麼,我萬般無奈的嘆氣閉眼,心知事情大條了。
為首的混混顯然對這個詞有了極大的興趣,重新看了看我:“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下顎被戲弄的跳起,我被迫仰起臉看著眼前那骯髒的嘴臉。
“啊啊,我認出來了,你不就是那個最近和那個叫蘇藍沉的有一腿的女人麼,倒是有幾分本事呀,先是什麼尖子生、又是什麼蘇藍沉、哼,這次還和這於向彬扯上關係了,真是個放蕩的丫頭,男人命還真好啊,啊?怎麼樣,看來小時候你爹是不是就這樣被你剋死的啊,啊?”
周圍的混混開始鬨笑,那些惡毒的不堪的話語瞬間襲來。
每一次聽到這種話,我的頭總會剋制不住的暈眩和劇痛,層層混亂的意識裡,我忽然就想起了很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