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如此之多?”
這規格都比得上大戶人家娶親了。
而且這是在邊疆,要採買這些東西,可真是不容易。
沈從來這些年參軍,奉祿一直都沒動用過,他又不賭,也不去青樓,沒有什麼地方要花錢。
而且立軍功後,得到過很多賞賜,也是存著沒有動過。
說起來,沈從來家產不少。
只是他一向節儉,又是在軍營辦親事,他沒想到會如此大辦。
劉校尉得意洋洋的咧著大嘴笑:“這可是將軍親自下令的,要我辦得風風光光的,唔,將軍還特意撥了他一年的奉祿……”
一聽是古清辰下令的,沈從來沒有再說什麼。對於他來說,古清辰的話,就是軍令,軍令如山,是一貫的服從,無條件的服從。
對於古清辰撥一年的奉祿,沈從來心裡十分動容,為這份情義。
這些年,不管是太子,還是敵國,都使勁了一切辦法,特別是在利誘上十分大方,許了十分可觀的財富,可是沈從來一直都不為所動。
除了報恩外,更大的一個原因就是為著古清辰的這一份兄弟之情。
他不會像其它的主家一樣,嘴裡說著兄弟情深,可實際上從骨子裡卻還是拿著當奴僕來看,特別是在生命攸關,利益當頭之時,會毫不猶豫的捨棄那份兄弟之情。
可古清辰不是,他是真的以心相待,以誠相待,而且很多次,在二人同時身陷危急之時,他都是同生共死,沒有丁點的先要顧及自己主帥之命。
再比如這次,古清辰撥的是奉祿一年,這其中的含義,他雖沒說,沈從來卻是明白這其中的情義。
古家世代下來,財富確實可觀,古清辰又是長子,能動用的錢財更是可觀。
可他沒有用一張銀票來做賀禮,而是用一年的奉祿。
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一年的奉祿代表的可是沉甸甸的心意,每一錢都是用汗水,鮮血換來的,來之不易。
比古家積累下來的財富,即使是同樣的數量,可一年的奉祿,那心意卻是重多了。
哪一場戰爭,不是花了將軍無數的心血才取勝的?甚至有很多次都是九死一生。
將軍這一年的奉祿,代表的那份情誼,如何不讓沈從來動容。
願意為將軍獻出一切,包括性命,沈從來眼都不會眨一下。
劉校尉也是感慨萬千:“為著將軍的這份心意,真是死都甘願。”
沈從來只說了一個字:“是。”
卻是十分認同劉校尉的話。
劉校尉感慨了一會後,說到:“沈老弟,到時你家小娘子出嫁日,還得找個福壽雙全的老媽子來梳頭才行。”
東清國的習俗,女子出嫁可是人生大事,特別是梳頭,是十分講究的。
若不是萬不得已,一定要尋個兒女雙全的婦人來梳,才是最為妥當,取意是討個好彩頭。
以後新婦也能兒女雙全。
沈從來對於這些,都是不知曉的,他說到:“一切但憑劉大哥作主。”
劉校尉笑呵呵的到:“好咧。包在我老劉身上,人選我都看好了,是那媒婆的大嬸子,生了兩兒兩女,一看就是個福氣好的,我覺得不錯。”
沈從來點頭算是同意,卻再三叮囑:“軍營仍重地,身份一定要查好了,莫要讓敵國奸細有機可趁。”
劉校尉直襬手:“那大嬸子我也是見過幾次的,她地裡種的菜,有很多都賣給軍營了,人很可靠,放心吧。”
聽得這樣說,沈從來也安心了一些。
劉校尉摸出一個包袱,有些怪模怪樣的笑:“呶,這是特意為新郎新娘準備的,回去試試吧。”
沈從來心裡百般滋味的拿著兩件喜服回了屋子。
歐小滿剛好把手上的大紅蓋頭最後一針繡好,自從做了詐屍之後,已經許久不曾拿過針線了,翻來覆去的看,繡得還行,最少自我感覺良好,挺滿意……
當然和芸娘是沒法比的,在之前,歐小滿做為聖女,女紅做得就不是很好。
繡好之後,歐小滿一抬頭,就見沈從來拿著個包袱站在門口,看到他,臉上不由得就笑逐顏開。
看到那樣傾國傾城的笑顏,沈從來趕緊移開了眼,免得沉淪。
拿著包袱走近,放到了桌子上,聲音低沉的說到:“這是喜服,你試試看,可合身?”
說完,就轉過身,大步走了出去。
帶著幾分狼狽,跟逃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