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的瞳孔,就像是一泓冰冷的秋潭,然後墜落,從此連呼吸都是一種奢侈。
“怎麼?害怕了?”他似笑非笑地說道,低靡的嗓音柔柔地落在她的心上,瞬間將她的心臟包裹住。
緊緊地抿著唇角,抿成如刀刃一般,抬眸,毫不避諱迎上他的眸子,淺笑,“我會害怕嗎?難道你忘記剛才在車上的事情了?”她主動吻他,勾起他心裡最強烈的慾望,只是凌菲並不知道,於琰只是一種近似發洩的衝動,與一個單身男人而言,對於投懷送抱的女人豈有推出去的到底?那種反應是最原始的,不受人的主觀意識的控制。
“那,你的意思接下來……”變魔術似的手裡突然出現那一枚他在便利店買的套套,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窗外,夜色微涼,有月光透過薄薄的輕紗窗簾灑落進來。
依然開車的速度並不快,她擔心自己的眼睛又會突然短暫性的失明,一輛又一輛車從她的身邊疾駛而過,她卻依舊不緊不慢,腦海裡浮現出來的畫面——凌菲緊緊地挽著於琰手臂,他分明是不願意的,眉心微皺,而她卻笑得那樣的開心,如果他們真的能夠在一起,那她一定會給他們送上最真誠的祝福,如果只是一場情感的遊戲,她希望喊停。
花素的決然離去讓她突然覺得生命的脆弱,對大部分女人而言,感情幾乎成為了她的一切,在自己愛的人面前卑微的如一粒塵埃。凌菲對於琰的愛,毋庸置疑,可是於琰對她呢?幾分是真幾分是假?緊緊地皺了皺眉,甩掉腦子裡的那些胡思亂想,他們都已經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只是他們未必能承擔起那些事情所帶來的後果,比如花素,比如白簫,一個用生命決然地告訴他,她愛他,一如自己的生命,另一個承受不起她的死亡,於是,遠走他鄉……
回到家裡的時候,客廳的水晶燈依舊亮著,柔和的燈光與窗外的黑暗形成鮮明的對比,她抬頭看了一眼半掩著的書房,一定又是在處理公事。
關了燈,直接上樓,走廊上有昏暗的壁燈,將室內的黑暗驅散了些許。
書房裡,他低頭望著手裡的檔案,檯燈將他的臉色晃得蒼白一片。依然站在門口,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容,“一直都很忙嗎?”
於錦微微一愣,這才發現在門口站了一個人,那是他放在心尖兒上的人,連忙收了手裡的檔案,說道:“還好,只是有些檔案帶回家看比較方便。”他只是想多一些與她相處的時間,如果可以,年後他還想抽出時間帶著她去法國的普羅旺斯,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當他將自己的想法提出來的時候,她卻說,她最想去的地方去西藏。
他不知道,那裡是她的一個夢,有最藍的天空,有最美的雲彩,也是凌菲的夢,她曾經和凌菲說,等有了時間一起去西藏旅行,背個包,立刻就走,可是畢業後的每一天,幾乎都在忙碌,誰也抽不出太多的空閒來,而且一旦放假休息,都巴不得躺在床上哪兒都不去。
“那你現在打算……”依然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指標已經指向十一點偏右的方向。
“洗洗睡覺。”於錦微笑,突然又想起她是特地去看凌菲和秦沫的,“凌菲沒喝多吧?”他見識過凌菲喝多時候的狀態,除了胡言亂語,還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暢想未來。
“於琰送她回去了。”走到他的身後,雙手按在他的雙肩上,“乖,先別動,好好地躺著,然後閉上眼睛,我幫你按摩。”
柔軟的指肚捏著他的肩膀的肌肉,力道正好,不輕也不重。
“你這手藝趕得上專業的了。”於錦半開玩笑地說道。
“嗯,也差不多吧!”那一年,她還跟韓林在一起,因為一場官司被人打了一頓,肌肉拉傷,她特地是盲人按摩店學的按摩技巧,之後的幾個月,幾乎每天晚上她都會幫他調理……依然無聲地嘆息,經歷了一場失敗的婚姻,她覺得自己成熟了很多,以為不敢再去愛,可是當遇上他的時候,卻是那樣的不由自主,愛了就是愛了,不需要任何的偽裝。
他注意到她臉色的微變,心,咯噔一聲,卻也無心去探聽什麼,誰都會有過去,那也只是因為你出現在她生命裡的時間太晚,被別的人搶了先。
“依然,明年上半年我應該能抽出一段時間的假期來。”
“嗯?”她有些不解地皺眉。
他的寬大的掌心將她的柔荑緊緊地包裹起來,唇角勾出一抹淺笑,那笑容如沐春風一般,讓她在那一瞬間痴痴地望著他,一直到她看到他眼底的那一抹戲謔的笑